贤的是他,愚的是我,争甚么?”
与在无常泽那次的低吟不同,此次卓应闲纵情抒怀,青年的嗓音十分悦耳,既清脆,又带着一点隐约的沙哑,像一股清泉一般,汩汩汇入聂云汉的心头,替他赶走了那险些将他溺死的迷雾。
聂云汉感觉自己那颗濒临崩溃的心再一次得到了召唤,他爱的人,正用歌声给他力量!
不知路途还有多远,卓应闲无休无息地一直唱着,唱完了这首,他又唱起另一首,唱得聂云汉浑身的血就像荒原上的燃着的野火,被风吹着,一点一点蓬勃了起来。
关平野戴着御寒的帽子,被孟闯抱着飞在最前边,听到歌声,他不由地回头去看卓应闲。
那青年穿着单薄的衣衫,双手攀着绳索,声音从蒙着头的布袋里面传出来,那么大的风,将他的歌声扩散到周围的每一处。
关平野看不见卓应闲的面容,却在某一刻,也被他的声音蛊惑。
这人,看起来莽撞无知,却又心细如尘,做事潇洒快意,飘飘然不似凡人,难怪哥为他倾心。
因为那正是聂云汉向往又缺失的一部分性格,两人在一起,算是补齐了。
或许他们两个,真的就是天生一对。
可关平野念及自己残疾的左脚,心中冷笑:哼,那又如何?我偏要与天生的作对!
那日聂云汉不得不正面面对关平野的确有问题的一刻,他趴在卓应闲肩头失声痛哭,卓应闲知道,关平野将聂云汉当做在世的唯一亲人,聂云汉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