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旁边的好友颜熙良拼命朝他使眼色。
欧阳?已经被贬下去几个月,皇帝仍然在气头上,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欧阳?这辈子都没有翻身余地了。哪怕满腹才华,有治国经世致才又如何?一个被皇帝厌弃的臣子,这辈子都注定只配在烂泥里生存。
这时,皇帝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传令三司,此抽水车既有如此妙用,那边要让我大宁百姓都用上此物,眼下先让楚州、宣州先行置办,待旱情缓解,再行推广,姜氏与其族弟有功,赏黄金十两,绸缎五匹,娟十匹,新安县县令李锦添赏黄金二十两,绸缎五匹,娟十五匹。”
“是,谨遵官家旨意。”徐相不可闻得轻叹,官家还是不肯谅解欧阳官人。
几个月以来,他无数次想在官家面前为欧阳官人说句公道话。
可这天底下的公道都在官家一人之手,他不松口,欧阳官人想要回东都谈何容易?
现在欧阳官人立下如此大功,官家竟然一丁点儿表示都没有。
散朝后,颜熙良追上徐相。他道:“徐大官人你刚才在朝堂上可把我给吓死了,你怎么敢在官家面前提他欧阳?三个字?你不要命啦?”
徐相自嘲一笑,想说的有千言万语,可最终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
颜熙宁不懂,欧阳?是他恩师,同样的也是朋友。
他就这么被冤枉了,叫他孤身一人在朝中应付这些牛鬼蛇神。
要是他在这儿就好了,在闲暇时光,一起相约翠微楼,他俩琴笛合奏,好不快活。
可如今他身不由己,被迫外放,也不知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
翻遍了所堪舆图,均找不到新安县,这新安县不愧是穷县,地图上都不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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