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不由地紧了紧身上的衣袍,朝着唯一的帐篷走去。
虽然周围都是漆黑一片,但萧逸然住的这个帐篷却是格外地明亮,仿佛帐篷里住的不是人,而是塞满了蜡烛。
燕云想也没想地就钻进了帐篷,帐篷里果然和燕云想的一样,密密麻麻地摆满了蜡烛,不过每个蜡烛都用灯罩套了起来,整齐地摆满了帐篷边上的一圈,整个帐篷里亮如白昼。
燕云一眼望去,发现萧逸然的帐篷和他在王府的卧房一样空旷,除了一个书案柜子和一张床之外,再没什么多余的摆设。
他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萧逸然。
密密麻麻地蜡烛照得帐篷里白花花一片,强光刺得燕云有些眼晕。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不算高的木床正好将萧逸然整个人都框在里面,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就像是晨光下的露珠随时都会随着阳光的照射蒸发一样。
意识到自己有这种滑稽的想法,燕云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将这个过于美好比喻甩出脑袋。
萧逸然哪里会像晶莹剔透而又脆弱的露珠,他简直就是个又臭又硬的屎壳郎,脾气上来了见谁不顺眼就朝别人丢个屎球的那种,谁被他盯上讨晦气不说,还会惹来一身脏。
燕云越想越觉得用屎壳郎来比喻萧逸然再合适不过,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挪到了萧逸然的床边。
睡着的萧逸然依旧紧皱着眉头,此时的他全然没有白天那样看起来不近人情,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燕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
这是燕云第二次见到如此虚弱的萧逸然,上一次见到这种情景还是在王府的时候。
他莫不是有什么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