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跟自己的肌膚相同溫度的獅子藍寶石,以彷彿水裡有敵人似地低著頭說話:
「我不過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在這世上才渡過十五年的人生,然後就像作夢般地被拉進這個世界裡,還突然被迫當上什麼魔王!過去的我從來都沒想過世上有什麼魔劍、幽靈跟妖怪!可是現在只因為我害怕就要受到責難?正常人看到那種怪東西會害怕是理所當然的事吧!這把劍有很強的攻擊力,你可以把它交給勇士或英雄試試看啊!我看就連他們也不敢用吧!那把劍長得那麼惡心,卻是屬於我的?」
我覺得脖子上的石頭像心髒那樣鼓動著,當然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也只在博物館看過刀劍這種東西,現在卻要我拿這玩意兒?你是不會瞭解我的心情的!」
肯拉德拚命想伸手拉我,至於另一個男人則聳聳肩說:
「我的確無法瞭解。我壓根兒就不知道陛下經歷過什麼樣的童年,也不瞭解您的個性是如何,甚至您現在的心情是如何或有什麼想法,我完全都不知道。反正不管誰當魔王,我們都只能默默地服從。包括士兵、百姓、小孩的所有人都只能相信我們的國王,並服從他。」
如果我繼續待在原地不動,肯拉德可能會直接沖過來。於是我望著自己的手指頭,慢慢走回小船。
在回去沃爾夫拉姆留守的店裡的路上,都沒有人開口說話。
「怎麼?沒把魔劍帶回來啊?」
從下午就一直在休息,甚至還住進溫泉旅館的沃爾夫拉姆,一開口就這麼說。而我因為精疲力盡,根本就不想多做任何辯解。
「……反正那玩意兒不是我能碰的。」
與其回那條擠滿觀光客的街道,乾脆直接住下來還比較輕松。因為有多訂一個房間,肯拉德跟約札克便離開這個房間。如果按照我們當初從真魔國出發的原定計劃,應該是住在凡達韋亞島最高級的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