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仔細看揪能察覺出他的身體微微顫動著。他那被母親的血弄濕的深棕色柔軟發絲全貼在額頭上,微微開啟的眼皮下方則閃著跟羅伯特貝拉魯同樣的淡棕色、散發著銀色虹彩的眼睛。
脖子上還殘留著紅色的指痕。發現到這件事的老兵,把孩子的內衣往上拉,就好像要遮掩住指痕似的。
英格拉斯倒是沒有發現。他只是用被某物附身的眼神,虎視眈眈地望著嬰兒的左手看。
那傢伙能成為鑰匙嗎?
不曉得,現階段還看不出來。需等他長大之後,看看是否會浮現出跟他父親一樣的印記再說。或者正如投湖自盡的國王所說的,願望再也不會實現了。但他不敢說出那個可能性。為了讓這個孩子活下去,是需要特殊理由的。
外傳二 俏千金的魔的尋寶記 第一章 一九三八年春波士頓
我的名字是艾普莉葛雷弗斯。
不過我不是四月(註:艾普莉的英文是april,另一個意思是四月)出生的。
雖然雙親硬掰出希望你會是令人聯想到新綠季節的可愛女孩這種藉口,但我從小就知道自己的深咖啡色卷發及陰郁的藍灰色眼睛,跟現今波士頓的初春一點都不搭調。
我是過了十歲以後才發現這個名字是在祖母的堅持下取的。別墅的鄰居潘道頓家是個大家族,就連年紀跟我相仿的四男尼克,對小孩子的事情都瞭若指掌。他似乎又要有第三個弟弟或妹妹了,不過十個月後才會出生。於是我跟告訴我這件事的朋友一起算了一下,發現自己的生日跟四月剛好差了十個月。換句話說。艾普莉這個可愛的名字,是根據自己的母親懷胎月份而取的。
我已經被搞混了,為什麼不乾脆將我取名叫安算了。雖然距今已經是十八年前的事,但直到現在還是偶爾會又這樣的想法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