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問你為什麼!」
「……因為我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
我不禁想要破口大罵:「不光是你,囚犯都是罪孽深重!」雖然那些話沒有化成聲音,但他彷彿看穿我的想法,繼續說他的藉口:
「不,我跟那些偷竊面包或魚而被指責的人不一樣,我是罪孽深重的男人。對罪孽深重的人來說,只適合待在這種地方。」
「你在講什麼啊!那是戰爭,本來戰爭中就會殺死許多士兵吧!就連小孩也會受到波及。雖然那個陰影可能會糾纏你一輩子,也可能無法補償。對我來說……也無法隨便就說能體會你的心情,但是……」
因為我的週遭也有許多人受過傷。對於一直在和平的世界安穩度日的我來說,實在無法說出「感同身受」這種話。
「但是有許多跟你有著同樣的想法,卻能夠在外面活下去的人。可是只有你無法踏出到外面,這也太奇怪了吧?」
「他們只覺得小孩是不幸遭到波及或是意外身亡,那跟我不一樣。」
他往後退了一步。
「不一樣。」
依然低著頭的他,稍微從通往地上的樓梯往後退:
「……我射箭時不看對方的臉,否則就會發現對方也是活生生的人。因為若是看個清楚,就算是敵人也會下不了手。所以在戰爭中射殺敵人時,只要看著能夠射穿的地方就好,只看著視為靶心的部分。如果是從遠方射箭,目標不是腹部就是胸部,而且要確實命中。我也一樣,我不看敵人的臉孔,只看到西馬隆軍服的胸部,就像個傀儡拚命射箭。如果敵人是傀儡,找也是個只會拉弓射箭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