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挥停了表演,杂耍艺人依次退场,殿内一时安静下来。
秦瑛按住心中不快,虚虚应付道:“方才小酌了几杯,眼下有些不适,侄儿想着退场,又恐坏了祖母与皇叔的兴致。”
杨太后闻言,立时心疼的不已,“那还耽搁什么呢?下去歇着吧?”她忧心忡忡的细观秦瑛的神色,“莫非是重伤未愈的缘故?可要使个御医来瞧瞧?”说着还责怪和亲王在旁不顶事,连自己孩儿的异状都未察觉。
和亲王为秦瑛背了黑锅,又不得拆穿,只好苦笑着应下。
延庆帝也道:“七郎便依了你祖母的意思?”
“无妨。”秦瑛道,“我出去透透气便好。”
他一走,杨太后便觉眼前的歌舞杂耍没了滋味,不多会儿也起身带着和亲王离开。
延庆帝精心准备的寿宴,行至过半,便不见了正主儿的影子,一时间,他沉了脸色,大殿中再不复此前的和乐融融。
明月盘渐至中天。
青芜殿四下无人,仅有的一两个宫婢也不知去了何处。
偏殿的轩窗大开,陶满满歪着身子靠在贵妃榻上望着窗外出神。月光流淌而入,薄纱一般笼着她,那双眼睫颤颤,面部轮廓也泛着柔光,仙气飘渺如即将羽化而去的月中仙。
眼下这处宫殿便是吴宝仪母亲在宫中为公主伴读时的居所。
因着杨太后听闻她被林婉婷牵连受了伤,则特许她不必出席宴会,只在殿中休养便是。
不去也好,正好合了原本的情节中,陶知予一心忏悔,并未进宫,从而也就错过了陶闻溪在太极殿光芒四射的精彩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