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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瑛勾勾唇,莞尔一笑。

清夜沉沉,疏疏细雨染湿了昏黄流光,带出一圈氤氲的光雾。

过去几日的端阳节节庆的气氛犹在,好些坊间百姓不论男女冒着斜风细雨,手捧河灯结伴去往放生池放灯祈福。

相辉楼的客人比似乎比往日更多一些,往来攘攘。

陶满满记着自己拿来打头阵牛轧糖和猪肉脯正式亮相问市,她迫切的想知道大众反馈,因而抢先一步秦瑛跳下马车。

她今日穿着茜色豆绿相间的破裙,上身是同色嵌珍珠边的半袖褙子,搭配着一串珍珠腰链。珍珠光泽莹润,使得她整个人如同月下的带着露珠的海棠花。

秦瑛紧跟其后,眼风瞥到因为她步子太快而溅上裙裾的泥点子,忍不住拉她一下,“急什么?衣裳脏了。”

“嗯?”陶满满似有所觉,低头往后一看,自己跟自己赌气似的,“啊!气死了!我最喜欢的裙子!”

她活像一只烧开了水的喷汽茶壶,气咻咻的,看得秦瑛好笑不已。

陶满满不待见他的幸灾乐祸,再不搭理人,直直往酒楼里去了。

堂内散座客满,但多数人离座围在一处不知在看什么好戏。

她好奇的拨开人群往前去,待走得近了就发现一身着浅绿官服的胡子拉碴的老丈面有愠色的与管事理论,“你这后生,可是欺我小老儿老眼昏花?既是拿来赠送之物,岂不会备足货源?或是看我无力在你家消费,故而借口搪塞!”

管事尽职尽责的与老丈好生解释,“这位郎官,非小人看人下菜碟。实不相瞒,那牛轧糖是本店的新品,优先惠赠新老顾客,然而数量有限,且在白日便有好些客人如您一般,单独购买以后外带走了!一来二去,今夜好些客人都没送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