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满满哭哭啼啼的又问,“秦瑛,呜呜,你知道怎么才能自立门户吗?”
“我也不想留在景阳侯府任人摆布了。”
宗法礼制下,男子无故脱离家庭尚且困难,更何况女子?
不过倒是能立女户,可若她当真为宋崤的女儿,既无需依靠景阳侯府也不必为独立烦恼。
然此事尚在查证之中,还不便给她希望,秦瑛就未提起,缓声宽慰道:“别怕,待时机一到,皆会如你所愿。”
在陶满满这里,秦瑛的保证对她而言就是春日里漫天飞舞的杏花;盛夏里泡了冰块的汽水,以及初秋的暖阳、寒冬的雪。
哪怕牛鬼神蛇在前,她也不是孤立无援啊。
不知怎的,她捧着脸“吃吃”的笑出声来,凑近了人问,“我听说萧玉信被打成了猪头,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揍他的呀?”
院子里不知何时飞来几只萤火虫,星星点点的,绕着花丛在飞舞。
爆米花见了好奇,便挣扎着脱开主人的怀抱要去抓,秦瑛按着它躁动不安的四肢,乍然听到她问,微微一怔,而后板着脸莫名道:“今晚的月色美吗?”
“美呀。”陶满满眨眨眼,顾左右而言他干嘛呢?
然后秦瑛的下一句让她垮了脸,“你想的比月色更美。”
本以为她会如以前气得跳脚,谁知陶满满抖着双唇,眼里也蓄了泪,“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哄我嘛。”
她生得沉鱼落雁之姿,而今又病容憔悴,任谁看了也狠不下心拒绝,秦瑛哑然失语,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确是、如此,他三番两次纠缠、纠缠你”
“哈!你承认了吧!”眼前的陶满满哪有方才的楚楚可怜,恶作剧得逞的笑意比月光还亮得晃眼,眼角挂着一滴莹莹闪动的泪珠,似在嘲笑秦瑛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