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对他的藏品爱惜非常,每一张书卷、画卷都稳妥的放置在围绕树干而设的红木长桌上,并且派有专人把守。
宾客攘攘,秦瑛甫一露面,众人或惊讶或诧异,絮絮低语着混世魔王怎会有兴致光临与他的气场大相径庭的文人集会。
秦瑛来时闲庭信步,现下却敛了神色。他给爆米花顺毛时,手劲也轻一下的重一下,足可见他内心的烦躁。
秦瑜看在眼里,几乎能笃定对方为何会纡尊降贵来此。
他瞥眸看一眼与人谈笑风生的萧玉信,而后提步行至秦瑛面前,笑道:“七郎怎的一人在此?于书画一道你也小有所悟,可有喜欢的?为兄尽可相赠。”
一一扫视过去,当场展出的不仅有本朝名家所绘的《六尊者像》、《折枝碧桃图》,还有罕见的早期山水画代表作《游春图》,青山叠翠,水天相接的春日之景,熏风融融,直教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书法这处,最为耀目的是《松风阁诗帖》,写于粉本之上的文字纵若横飞,足可见作家的飞扬意气。
不过嘛,秦瑛弯腰凑近细看,确定它也是摹本,因为真迹被藏于和亲王府。
秦瑜以为他看上了这诗帖,额角一跳,顿感肉痛,可方才已经放出话了,他只得绷着面子,“七郎若是”
“不必。”秦瑛冷声打断他,烦乱的心思已经毫无遮掩的显露人前。
“啊,也对。”秦瑜心下一松,为他的情绪又不免快意,是以话就多了些,“以七郎的眼光,看不上诸般凡品也实属平常。”
“昨夜为兄留宿宫中,父皇拿出他收藏多年的《黄州寒食诗帖》,比之《松风阁诗帖》确实略胜一筹,假使七郎讨要,父皇定会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