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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须相劝,明氏也是容不得陶满满的,只是在关键时候传出关于她与侯府运道相冲的传言,不得不让人多心是那黑心眼儿的丫头有意溜之大吉,“府里也有流言蜚语与太史令所言无二,我怀疑”

景阳侯满心不快,吹胡子瞪眼的反驳,“太史令是何人?年前中书令有意将母亲的棺椁迁回祖坟,低三下四的请他择选吉时吉日,皆被回绝。四娘无父无母,又无根基,她能说动太史令背书?妇人短视,愚不可及!”

“我意已决,明日便开宗祠将四娘剔除族谱!日后再不能以陶家人自居!”

他疾言厉色说完,再不给明氏张口的机会便拂袖离去,到门帘处又停下警告她道:“假若你一意孤行与安国公府往来,莫怪我绝情写下休书予你!”

明氏闻言愣怔一瞬,倏而伏床恸哭,她分明早看透了他薄情寡义的本性,可仍是没料到他能做到十余年的情分说断就断,失而复得的亲生女儿说弃就齐!

三娘没了,她留在世上又有什么意义!

在风声鹤唳之际,局中人能侥幸活命已是不易,而明氏是微不足道的那一个,景阳侯尚且置之不理,旁人更不会在乎她的死活。

因而,她只能独自面对可能的丧女之痛。

秋日黄昏,不同于春的生机,夏的炙热,而是自有一番朝气蓬勃的景象。

书画课的老师领着陶满满他们去凤栖原写生。

返程时,一众少年少女迎着夕阳,徜徉在余晖里,哀枯的草木浸润着金黄的色彩,在漫天霞光的映衬下,层层叠叠;城外阡陌纵横的农田里,麦垛四处堆积,有老农拉着牛车从田间缓缓走过,无忧无虑的小孩缀在车后,一老一小,留下两道拉长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