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猫。”
给小猫弄完,不经意间望着厨房外面,天已经黑透了。
晚风卷着林间的树叶,与茅屋上的茅草交叠,沙沙声隐隐约约。
茅屋中,只有厨房里映着跳动的烛光。微微弱弱的,却是这愈发冷的夜中唯一的光亮。
揭开盖子,筷子往锅里轻轻一插。肉丝连着皮儿跟骨头分离。
软了。
这会儿时间不早了,已经习惯早起早睡的叶白柚没打算再做饭。而是直接盛了碗肉坐在凳子上享受着吃完。
只有盐跟油,原滋原味,吃着嘴里也不算寡淡,反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目光所及,肚子鼓鼓的毛团子已经蜷缩在窝里,睡得熟了。
这会儿闻着味道,它掀开了眼皮看了下叶白柚,接着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吃了一碗肉,加上一碗汤,肚子也就饱了。
叶白柚收拾收拾,将剩余的盛出来用盖子盖好,再放个东西压住。
洗漱完对着屋子里的小璟道了一声晚安,叶白柚锁了厨房出去。
灯光从厨房移到院落,头顶上的星星依旧灿亮。紧接着卧房里倒映出了人影,好半响才再次熄灭。
月上梢头。
山林里面忽然响起了狼啸,大泉村的人都习惯了。听着这个声音,缓缓睡熟。
而被这些狼啸裹挟的山中,数道人影在其中奔跑跳跃。破空的声音时而响起时而渐落,凌厉的银光随之闪烁,但却无人知晓。
木屋之中。
沈无璟卧在榻上,单手支着头。
他眉峰冷峻,凤眼映着跳动的烛火。薄唇红润如沾了血,带着一丝弧度。
即便是最闲散的姿势,他周身的气势依旧强势。洗完澡后沾染的水汽中也仿若浮动着血气。
在他的斜前方有一台精致的木架子。
架子上,硕大的雄鹰双爪弯曲,牢抓在上面。
此刻已经是深夜,雄鹰的眼睛犹如他的主人一般,半闭着。
“公子。”
“何事?”
“新来一百三十人。”
“外祖送来的?”
“是。”
“筛选一番,自行划分到各部。”
“是!”沈大看着架子上的鹰。
这是老爷子从草原牧人手中收来的,拿回来的时候还是一只小鹰,据说是被父母抛弃摔在悬崖边。
公子接手后精心饲养,几年了,现在已然是庞然大物,凶猛异常。
他们一众手下看的眼馋,但无奈这东西识人,只让公子摸。
原本他们走之前将它托付给了老爷子,但不知道它怎么就自己挣脱了绳子,跟着飞了过来。
不过也好,在还没有完全训练出飞禽传递消息之前,这雄鹰也省了他们不少事儿。
“还有事儿?”沈无璟眼皮轻掀,就这么撇过一眼,冷如冰霜。
沈大心中一紧。
今晚公子很不正常。但应当是夫人的忌日快到,就连他们陪练了这么久,也消不了公子心中的狠戾。
“没事。”沈大渴求般看了一眼雄鹰正打算退去。
沈无璟忽然道:“那人……走了没?”
“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