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暖思,老家伙手抱着抱着,就往人的腰肢上摸。
花娘现在的肚子“大”了,她抓着沈言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拿开。“奴家等了好久,你要是再不回来,那……那姐姐怕是直接要将我发卖了去。”
“她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今儿还让我跪祠堂呢。你瞧瞧,花娘的膝上都青紫一片。”
说着,嘤嘤嘤的哭声从黑暗处传来。
喝了酒的沈言大着舌头怒道:“她怎么敢!”
花娘隔着衣袖,抓着他的手放在凸起的肚子上。花娘啜泣:“万一,万一这孩子……”
“我的儿子指定好好的!”
老来得子,在外头,哪个不说他沈言厉害。
沈言大着舌头。“这毒妇,毒妇……”
古氏院子。
大晚上了,房间里还亮着烛火。
古氏的大丫头小雀儿站在一边劝慰道:“夫人,老爷回来了,你也熬了这么久了,去睡一会儿吧。”
在宅子里,古氏是看到那花娘心里就来气儿。
今儿为着小事儿又吵了一架。那贱人就会挺着个大肚子来她跟前膈应人。
她倒要好好问问沈言,自己到底是不是这个家里的当家主母。
就为这她肚子里这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这么磋磨于她!
“老爷,我肚子疼。”
“古画眉今儿个又凶了我,怕是孩子也气到了。她自己那个儿子不中用,看我肚子里的就像是眼中钉……”
细细的哭声传来,听着像是委屈极了。
从大门到那贱女人的院子,有那么多条路,偏偏要绕了一圈到她这门口。古氏气得锤着胸口直喘。
再退让下去,怕是等她生了孩子,那她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怕是说没了就没了。
拎起裙摆,古氏气势冲冲抬步出去。
“沈言!”
花娘见人出来,就着烛火冲着她挑衅一眼。随后立马到沈言的后头,娇媚得哭声都带着钩子。
周遭混沌,暗淡的光线中将所有东西无限放大。
沈言一双眼睛看着古画眉,看着她的强势与刁蛮,不免想到了古家老爷子见到他时的高高在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沈言酒气上头,冲着面前瞪着个眼珠子凶神恶煞,做势要来抓花娘的女人一巴掌扇过去。
清脆一响!打得沈言手掌发麻。而心底却隐秘地畅快极了。
古氏一声哀嚎。繁复的一群翻飞,像被折断了翅膀的笼中蝶。狼狈又可怜。
她手掌在地上磨出血痕,疼得她哆嗦。
可回头,试图在男人眼中看出一点点的后悔。却对上的知识一脸嫌恶的男人。
她心中发苦。
双手狠狠地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古画眉磨得指尖生疼却不及心中一半疼。目眦尽裂,眼睛红得滴血。
“沈言!沈言!我为你生儿育女,我古画眉可曾半点对不起你沈家!”
花娘鄙夷。
还半点,要不是这女人夫人会那么快就扔下公子走了吗?
“老爷——”眼见着老头子要唤醒一点理智,花娘又叫了一声。
沈言顿时又沉浸在那飘飘欲仙的声音里。他模糊着眼睛,却下意识喜欢极了这种被全然依靠的满足感。
他毫不留情道:
“是你自己不安分守己,还将沈似钰教成那副贪婪的样子。你没什么错,那你告诉我,仓库里的十万两银子哪里去了!”
说到这个,古画眉脸色一变。
转眼看见花娘嘴角的笑,她顿时明了。
她死死盯着花娘:“是你说的!是不是你说的!”
库房的钥匙在她手上,而花娘这个女人隔三差五想试探她拿出库房的钥匙。
她看着花娘绯红的指尖冲着他勾了勾,以及那看着烂泥一样挑衅的眼光。一把推开沈言,跟花娘撕扯在一起。
“你个贱女人,都是你!都是你勾引沈言!”
花娘扫过脑袋磕出血迹的沈言,往古氏身上穴位猛地一掐。伴随着一声声惊叫,她跟后头的人使了个眼神。随即抱着肚子倒地。
肚子上一按,血液汹涌留了出来。
霎时间,血腥味弥漫。
黑暗中,众人安静如被掐了脖子的鸡。
“夫人!夫人!小产了!”有丫头苍白着脸,惊恐吼道。
沈言酒劲儿顿时没了。
他慌忙过来抱人,却没想到花娘身后的人迅速将她抱走。
从主院一直到花娘的院子,血流了一地。
花娘靠着自己同伴的肩膀,手在自己凸出来的肚子上摸了摸。眼中含着笑意,嘴里哭泣不断。
她悄声道:“去赌坊,把沈似钰的手砍一个。”
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