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凤眼睛都瞪圆了:“皇阿玛都气得要动手了,你不赶紧请罪还敢惦记他老人家茶壶?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晚传召,还生了这么大气?”
胤禔把所有人都挥退,然后才悻悻然地嘟囔:“还能有谁,狗胤礽呗!”
伊凤赶紧去捂他嘴:“长生天啊,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竟敢如此诋毁太子,简直……”
“简直大逆不道是吧?呵!”胤禔冷笑:“这也就是他离得远,爷鞭长莫及。否则的话,非拧铁拳给他一顿狠的。什么玩意儿啊?截了爷的成果建自己的功也就算了,丫还在皇阿玛面前坑了爷一把。”
诶?
伊凤疑惑:“那,那不能够吧?会不会是爷误会了……”
毕竟自从内务府事后,太子对某人可一直有点子淡淡愧疚的意思。等眼前这家伙献药、救驾、杀噶尔丹。功劳赫赫的同时也‘不行’了,还被太子叔姥爷索额图四处宣扬后。
太子再看他大哥的眼光可就充满了感激、敬重与无限愧疚包容了。
生平大敌,太子之位最有力竞争者彻底失去威胁后,果断变成太子一直努力团结却一直团结不了的存在。
且友好着呢。
被正曲为直了那么多回,依旧没有丝毫怨怼、气馁。总不能耐心耗尽,索性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心态坑他一把吧?
连福晋都不信自己,胤禔可生气了。当即就表演了个默写全文:“喏,福晋也是识文断字的,自己眼见为实吧,看胤礽那个狗东西是不是缺德带冒烟。”
伊凤:!!!
伊凤原地惊呆:“夫妻多年,妾身只知爷喜武不喜文,刀枪剑戟样样精通,拿起笔来就打瞌睡犯困。却从不知道,爷还有这般过目不忘的本事。”
胤禔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个……
他也很无奈呀!
从小到大,他的记忆力都这样。忽高忽低,时好时坏。遇见喜欢且极感兴趣的,几乎过目不忘。多难练的招式,旁观几遍之后,他都能熟练掌握,甚至青出于蓝。
但涉及读书识字等,好记性就没有了。
笨到自己都有些服气。
除非事涉太子。
伊凤扶额:“我说咱们瑚图里宜敏比怎么偏科那么厉害,合着是像了爷啊!喜欢的就过目成诵,事半功倍。反之,则付出常人倍数努力,也依然效果平平。”
胤禔心下赧然,面上却倒驴不倒架儿:“要不怎么说敏敏是爷的种儿呢?聪明伶俐像爷,活泼讨喜像爷,连这独特的记忆都跟爷一模一样……”
伊凤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停停停!都这节骨眼上了,谁还听那些没用的?爷倒是说说看,这事儿到底怎么办啊!”
“这,这当初不是说好了,当不知道的么?怎么好好的,消息还就泄露了呢……”
“可别明晃晃的数据没人信,还怪咱们危言耸听甚至妖言惑众啊!”
从胤禔回来一直到四更天,伊凤全程紧张。
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胤禔百般安慰无果后,决定破罐子破摔。来个一推六二五,打死不认承。
消息是太子报上来的,就是太子忧国忧民,不忍百姓因无知受害。遂百般思量之后,才决定呈上调查结果,琢磨着长痛不如短痛。
跟直郡王有什么关系呢?
他好端端的,查那东西干什么?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伊凤还待再说,却被以吻封缄。
随即春宵帐暖,暗卫不敢再听。赶紧飞身离去,将所听到的一字不落学给康熙听。
浮浮沉沉好一阵,累到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后。伊凤才凑到胤禔耳边:“这样真行?真能蒙混过关?”
“当然!皇阿玛有多偏疼太子,福晋又不是不知道?莫说人家真真有功,值当大夸特夸了。就算没有,皇阿玛也能挪借些帮他的好太子立威。”
比如前头的内务府事。
虽则一切都在他算计中,可皇阿玛半点没迟疑不是么?
伊凤不说话,只把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
权当自己是个人形抱枕。
咳咳……
这坛子老醋啊,她眼看着某人从上辈子吃到现在。可知道他那心结根本非人力所能劝解,只能自己慢慢平复了。
果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伊凤都迷迷糊糊睡着了,才觉得某人狠狠搂了她一把,在她耳边粗声粗气道:“管他呢,爱怎么偏怎么偏去,爷不在乎了!爷现在娇妻在怀,爱女在抱,不知道多逍遥呢……”
如胤禔所言,这事儿实在影响太大、太深远。
甚至直接影响,哦不,应该说彻底改变世人的婚恋观。贸然宣扬出去,定然引起轩然大波。毕竟未婚的好办,退了婚事各自嫁娶便是。
已经结婚甚至生育了的呢?
会不会夫妻疏离甚至和离,因孩子、财产等,弄得姻亲变仇人?
可直接压下,却势必有更多人受害。
咳咳,远的不提,他本人就是个响当当的受害者。
先皇后怀皇八女的时候就艰难,一天三顿保胎药喝到生。可怜的小八却也……
以至于民间议论纷纷,有说他,也有说皇玛嬷甚至索额图的。说他们为了维护胤礽的绝对地位,所以暗下狠手。阻止当年还是皇贵妃的先皇后诞下麟儿,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他当时还发作了些搬弄是非的奴才,结果谣言还越传越有鼻子有眼儿了。
天可怜见的!
胤礽若连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婴儿都斗不过,还当的什么太子,继承的什么皇位?担心到对娘胎里不知道男女的胎儿动手,简直就是对胤礽最大的怀疑与侮辱。
康熙才不屑那么做呢。
而且他又没疯,皇贵妃肚子里的也是他儿子女儿!
但真相没人关心,世人都爱曲折离奇、跌宕起伏的谣言版。康熙蒙冤几年不得解,直到见着胤礽这折子。他才恍然大悟,彻底明白锅从哪里来。
为了避免更多人像他当年一样受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