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不仅仅是感谢,还是遣散费???
“嘿嘿。”瑚图里宜敏比挠了挠头:“怎,怎么能这么说呢?敏敏跟九叔都特别特别特别感谢阿玛的。没有您,咱们前期那些准备,就不可能这么顺利。”
“尤,尤其您为了敏敏,还拒绝了随扈塞外的美事。敏敏,敏敏心里愧疚又感动。”
“每天都在想,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哦?居然有阿玛这么好的阿玛,额娘那么好的额娘,还有天下间最最厉害的姐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见事儿不好,多恭维几句总是没错。瑚图里宜敏比真诚脸,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
“你啊,就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
“实际上敏敏跟九叔也恨不得您辞官跟咱们一道儿呢!咱们兄弟父女叔侄三人联手,保管所向披靡。可是,阿玛志不在此,在铁帽子王啊!”
敏敏眨眼,笑眯眯地拉着胤禔胳膊,一脸虽然遗憾,但还是要成全阿玛心愿的样子。
十足大孝女。
伊凤眼看着刚刚还要炸毛的某人眉眼含笑,被忽悠得明明白白。
得,人家爷俩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啊,还是保持沉默,别瞎搞破坏了。
也不知道圣驾到哪儿了,一路可还顺利?
见她一脸担忧,满目思念。
胤禔赶紧过来,轻握了握她的手:“福晋安心,咱们珠珠聪敏,身边好手也多。有皇阿玛宠爱,还有额娘、老四夫妻照应,到了木兰围场还有端静夫妻等,必然安全无恙的。”
伊凤勉强勾了勾唇:“妾身何尝不知?只难免思念。到底珠珠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离开我身边这么久呢。”
提起这个,胤禔就尴尬轻咳。
谁能想到呢?
在他婉拒后,皇阿玛竟然还釜底抽薪。同意他跟福晋留在京中,照应年纪小小却要干大买卖的敏敏。却要把珠珠带去塞外,共享天伦。
他才反口说自己或者福晋跟随,就被问孩子跟着玛法他有什么不放心。
那当然是各种不放心呀。
可惜,他还没说出口呢,好大闺女就抢在前头了:“珠珠都这么大格格了,还跟在皇玛法与玛嬷身边,阿玛当然是千百个放心。”
“只是咱们的小家一直在一处,从未分开过。乍然分开,必然万分不舍。但敏敏那边确实让人担心,珠珠又有心替阿玛尽孝。那就只好暂时分别咯,阿玛跟额娘不要太想珠珠哦~”
就这么的,珠珠为了保护她家阿玛不被皇玛法叱责,主动随扈。
如今,已经随圣驾起行三天了。
重生后就没跟孩子分开过的伊凤万分想念,但有点闲暇就要瞧瞧爱女写回来的信,然后认认真真地给回信。
将思念与牵挂化作千言万语,都写在信里。
在她的带动下,胤禔跟瑚图里宜敏比也写。于是,别人三五日得不到只言片语,珠珠三五日书信攒成包。
直到康熙发现好大儿三五日给他写一封信,寥寥数言,寡淡的如请安折子。
而给乖孙女呢?
就一日恨不得三五封,封封软语温言,细细叮嘱。从生活琐事到人情往来,只有想不到,没有他嘱咐不着的。
对比如斯强烈,老阿玛醋了。闹了。
写信质问,并要求一视同仁。
胤禔:……
胤禔整个人都要裂开了,真·没想到自家阿玛是这样阿玛系列。
有心躲懒,但无奈那信上盖着他老人家私印。真追究起来,他算抗旨不遵事儿小,自家爱女被皇阿玛酸上事儿大啊。
为了自己与闺女,胤禔整天愁眉苦脸。
咬着笔杆子冥思苦想,又要真情实感,又要生动鲜活,还不能太重复套路。
“造孽啊!”
郡王哀嚎:“皇阿玛,皇阿玛他居然把爷写的信当作业批,连哪个词用得不甚妥帖都给标注出来了。还……唉,简直比无逸斋的夫子还严苛。”
让已经入朝多年的直郡王夜里做梦都在无逸斋,深陷被一百二十遍支配的恐惧。
伊凤瞪他:“你还有脸嚎?太子跟老九老十他们才惨呢,监国的监国、铺排生意的铺排生意,在无逸斋上课的在无逸斋上课。一个个本来就很忙了,还要被你卷着给皇阿玛写信。”
“少一封,短一点,都唯恐被皇阿玛质疑孝心。贵妃娘娘说,十弟已经咬坏好几支湖笔了。”
高端还是太子爷高端。
人家啊,本就满腹经纶,跟皇父待的时间也长。彼此间相互挂念,可以诉诸笔端的内容多、素材丰富。太子妃还争气,一胎双生,龙凤呈祥。
如今七八个月大的阿午跟瑚图灵阿白嫩嫩、水灵灵,一天一个新变化。
可以坐起来了,会爬了。
长第一双小牙啦。
每每让太子新奇不已,写在纸上说给皇父。从自己这小慈父心,联想到当年皇阿玛也这般慈爱。不由心生感慨,日后必定加倍孝顺皇阿玛云云。
书信往来间,不但父子感情持续加深,还赏赐不断。
一来二去的,太子品出了味儿,写出了趣儿,竟开始乐在其中。并积极向好大哥道谢,说自己以往虽深念皇阿玛慈爱,但到底讷于言。从未想过如此……
如此简单直白地抒发自己的思念,表达对亲恩的感激等,多谢大哥启迪。
写信写到快头秃的胤禔:???
二话不说,把人拉到演武场就是一顿磋。结果……
可能最近他忙于帮衬小女儿,又给长女跟皇父写信吧。有些疏于锻炼了,而狗太子又卷、今儿状态又好。竟然拜托了被磋的命运,跟他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还小胜了他一招儿。
被掐住命运的喉咙时,胤禔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以战功封直郡王,皇子阿哥里头武艺翘楚的爱新觉罗·胤禔竟然输了?还输给他打小就看不上的狗太子?
胤礽还以为自己手重,真扼疼他了呢。赶紧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是弟弟鲁莽了,还请大哥恕罪。”
胤禔瞪他:“演武场上无父子,当然更无兄弟。凭自己本事打赢的,你道哪门子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