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嘘寒问暖,大孝女无疑。
如果,伊凤不瞧着有趣儿,随后去信详说了好大女与她四叔疑似别扭之前因后果的话。
德妃:……
德妃好不容易接到了长子一封信,结果洋洋洒洒上千言,硬没寻出一句她爱看的。连抬头的额娘两字前,都加了个个扎眼的德字。
气得她晚膳都没用,回信也只写上知了二字。
比康熙批请安折子还简单些。
倒是接到信后的乌拉那拉府上一片欢喜雀跃,足足为女儿悬心了数载的爱新觉罗氏更长出了一口气。旋即就去了小佛堂,求神拜佛保佑女儿能一举得男。
日后,便比不上太子妃跟直郡王福晋,也相去不远。
次日清早,爱新觉罗氏就大车小辆地又带了许多东西往四阿哥府看女儿。乌拉那拉氏只笑:“额娘,您再这样,怕不是要把咱们府上搬空咯。”
“只要额娘的小外孙健健康康长大,平平安安生下来。算把府上搬空了又如何?横竖你阿玛与兄弟们还会挣回来。”
爱新觉罗氏笑,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而且,额娘这回可是受托而来。”
“四阿哥特意写信拜托,说他出征在外,无法照顾你们母子。请为娘务必多上门几次开解你,免得我儿年幼,又初初有妊心下惶恐。”
啊?
乌拉那拉氏掩唇惊呼,俏脸绯红:“这,这人,到底写了多少信,拜托了多少个呀?我,我又不是那水晶人,哪有那么娇弱……”
爱新觉罗氏这才知道,阿哥女婿竟体贴至斯。
喜得她拉着女儿的手,眼角都微微有些红润:“我儿有福,有福啊!如今,只要你顺利诞下嫡子,日后定然地位稳固,再不用担心任何狐媚子压了你一头去。”
乌拉那拉氏笑:“额娘安心,便女儿腹中是个小格格,我们爷也一样喜欢的。只是世人到底愚昧,只重生男不重生女。如大哥大嫂那般豁达者稀,永和宫那儿又……”
“所以,爷还是盼着女儿腹中的是个小阿哥,女儿,女儿自己也盼着。”
如此,才好让小家伙兼祧两府,好生护着两个堂姐。否则的话,岂不是让太子家的阿午跟弘晰专美于前?
爱新觉罗氏:!!!
原本只以为四阿哥被直郡王家的大格格迷得不轻,怎么现在瞧着自家女儿也有点那个意思了?
孩子还没等生呢,当额娘的就已经给他派好活儿了。
见到额娘太过欣喜,一时顺嘴儿的乌拉那拉氏抿嘴:“这,这怎么能这么说呢?珠珠赤子之心,对女儿跟我们爷都万分孝顺。”
“敏敏虽不如姐姐细心、上心,却也特别舍得为女孩儿腹中孩儿花钱。”
而能让小貔貅心甘情愿花钱,已经难能可贵。
“两个孩子好,大哥大嫂对我们也没得挑。我们投桃报李,多孝顺照应几分怎么了?那都是分内之事,应有之义。”
别的不说,就大哥塞给她们爷那个小册子,就狠狠成全了她。
若非大哥殷殷教导,她们爷能守着满院子鲜花不采,专心等她这个小花骨朵一点点抽芽长大么?
根本不可能!
若在她长大之前,爷先被什么宋氏、李氏的迷了眼。早早与她们诞下子嗣,有了情愫。又焉能不养大她们心思?
一个不好,她可能就落得跟五弟妹一样的局面。
无恩无宠还无子,只能心里默默流泪,面上还要对庶子笑,夸侧室生育有功。越想越觉得那样日子凄惨的乌拉那拉氏抹了抹泪:“可以说,女儿能有如今这般顺风顺水的好日子,全仰仗大哥大嫂。”
见额娘面露惊异,乌拉那拉氏还挥退了左右。
凑在自家额娘的耳边上,把这么些年来,自家爷后院虽也有几个妾室却一直空置的真相说了出来。
爱新觉罗氏:!!!
谢天谢地谢直郡王夫妇。
亏她还以为女儿手段了得,偌大四阿哥府,她三十一年大婚到如今六个年头上,硬是没有一个妾室传出过喜讯。
现在方知跟女儿手段如何无关,主要人家直郡王教导有方。
这等闻所未闻之事,竟然就让她女儿赶上了。
嘿嘿。
爱新觉罗是乐了好一阵,严重赞同女儿说法。娘俩叽叽咕咕半天,一直在讨论怎么对直郡王一家子更好法儿。
于是,日常来给小妯娌送温暖的伊凤发现,原本就对她亲昵万分的乌拉那拉氏看她的眼神都恨不得要拉丝儿。
她额娘更夸张,拿着那百年老参就要往她怀里塞。
吓得她连连摆手:“夫人不可,我与令嫒名为妯娌,情同姐妹。如今四弟远征在外,四弟妹初初有妊。莫说,他还千叮咛万嘱咐,便是不说,我也得常过来瞧瞧呀。”
爱心觉罗氏笑,连说自家女儿有福,摊上您这么好的妯娌。往来之间,竟比老妇这个做额娘的还要上心些……
频频被夸的伊凤笑,只谦虚说福晋过奖。
然后便借机回府,想多留些时间给她们母女相处。毕竟这时节,嫁出去的女儿就好比泼出去的水。频繁走动,是要遭人笑话的。
甚至以为女方不能安心在婆家生活,严重些连娘家的教养都被质疑。
虽同住京城,但她们母女间往来相处的时间十分有限。
想想日后自家两个女儿也要这般,伊凤可就万千个不乐意了。只盼着爷旗开得胜,再建奇功。能不能册珠珠为王世女的再说,先把两个女儿的婚姻自由给争取到了。
别皇上一个龙心大悦,直接把她宝贝女儿给许出去了。
比如前头的端静、恪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