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树枝摇动,树叶沙沙作响。
董舒林将黑色小轿车停到家属楼下,走进拐角的单元门。这是学校分的房子,建成年代很早,房体老旧,地上散落着被雨冲下来的墙皮。
他刚踏上第一层台阶,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人迎面撞上来,连句对不起都没说,就低头离开。
董舒林对着年轻人的背影低声咒骂一句,重新踏上楼梯。
楼上楼下的邻居他都认识,这个年轻人倒是第一次见,大概是哪家的亲戚。
真是没礼貌!
袁悠悠在夜色中站定,扶扶鸭舌帽,回头,看着漆黑的单元门,勾唇。
她掂了掂手里铜色的金属薄片——上面全是密密麻麻蝌蚪一样的符文,向上一抛,顿时燃起一团火。
符片烧为灰烬。
董舒林把钥匙插进锁孔,抬住门把手使劲往外一拽,带锈的铁皮门发出“听零哐啷”的声音,很费力才打开。这锁有些年头了,但他一直懒得换,将就着用了很久。
屋里没开灯。
这个时间妻子本该在厨房做饭,女儿该在书房学习,怎么都不在?
董舒林关上门,伸手去摸开关,摸到一滩湿湿滑滑的东西,还有点粘稠。
房间亮起灯,他看到手上沾着深红色的液体,好像是……
血。
这时,房间里平白掀起一阵风,董舒林全身毛孔都张开,试探着喊道:“老婆?小慧?”
房间里的风愈发猖獗,寒气森森。
董舒林转身就想往外跑,但抓着老旧的门把手,怎么都打不开。
“草!”他狠狠在门上踹了好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