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都是慢慢接受逆境的。
后来林子晋看开了,准备跟自己和解,让高强度工作填满生活,有时候反而在飞机上保姆车里还能眯上一个半个小时。
睡眠和金钱,至少他得到了金钱。
他侧卧在沙发上,分明四肢和五脏六腑都很疲惫,但大脑却清醒极了,还有空思索今天来的路上看的那份剧本有一二三四五个亮眼之处,似乎可以像个永动机一样不眠不休地转一辈子。
林子晋翻了个身,努力地让那过于有活力的大脑安静下来,刚用生命酝酿出几分睡意,却听见了轻轻的敲门声。
那敲门声本来很轻,和猫抓似的根本不会被注意到,但在林子晋耳中却跟那装修师傅拎着榔头凿墙一样不可忍受。
他又翻了个身,不太打算放过那好不容易上门的睡意,努力地忽略掉敲门声。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停了,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
估计是李华或者化妆师回来了。
那人似乎在门口停了一下脚步,不知所措地原地打了几个转,然后又蹑手蹑脚地向这边走来。
而他一切动作的声音都在林子晋耳边被放大了无数倍,像有人拿着五六把小锯子反复摩擦着他的神经。
好吵,好烦。
林子晋实在忍无可忍,蹙眉睁开眼瞪向那不速之客,却忽地愣住了。
不是李华或化妆师,而是一张十分年轻的面孔。
这不速之客长得有点眼熟,站在离沙发不远处的地方,手里端着瓶可乐,满脸情绪晦暗不明地看着自己。
而他这一睁眼似乎把人给吓到了,下一刻,那瓶刚开盖的可乐便随着那人的一哆嗦,劈头盖脸地冲着他洒了过来,全泼在了一身西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