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喊住裴鸣:“你干什么去?”
“和别人吃饭,”裴鸣穿好鞋,头也没回,“林哥你早点休息吧,不用装模作样地关心我了。”
“你和别人”
客房门在他面前“砰”地一声关上,淹没了林子晋的话。
他被这门关得愣了一下,紧接着一阵无名火便席卷而来,烧得他几乎没了理智,很想就这么冲上去揪着裴鸣的衣领说你这什么态度啊爱回来不回来谁在乎。
但他忍住了。
这事不占理的是他,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糟成这样了,如果再冲动就彻底没有谈和的可能了。
可林子晋咽不下去这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自己闹什么,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紧接着便闷咳了几声。
和别人去吃饭了就吃饭了,跟他有什么关系?还不用花心思应付裴鸣说话。
应该高兴还来不及才对。
或许是被人顺着毛摸惯了,别人猛地反抗,才让他心里不痛快。
又难受又烦躁。
一股热流蓦地从鼻中流出来,林子晋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口鼻处,却摸到了一手刺目的鲜红。
这是怎么了?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有些迷茫,等血滴在衣服上才猛地醒过神来,连忙去卫生间处理血迹。
可这鼻血却来势汹汹,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堪堪止住,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靠在沙发上,抬手都没力气。
酒店的客房一水儿的白色,刺目得和医院急诊室一样,就差消毒水的味道了。
林子晋浑身冷得要命,浆糊一样的脑袋却忽然想起之前和裴鸣在家里的时候,对方总会自然而然地拽过他的手在怀里焐着,直到被焐得暖乎乎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