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还算这个家的人,你才能真正动用从外公和爷爷那里继承来的财产,”裴鸣说,“要是你真的这么喜欢那个女的,你怎么不净身出户和她私奔啊?谈一场穷人的恋爱怎么了?吃糠咽菜才算糟糠之妻啊。”
坐在男人旁边的女人嗤笑一声,将裴鸣上下打量了一遍:“那钱是我们自己用的吗?这么多年没你爸给你钱,你以为真能在娱乐圈混得下去?”
裴鸣和和气气地笑了下,眼中却满是厌恶:“苏阿姨,我花的都是自己的钱,不信您查查家里账目的流水,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要用他的钱办事呢?”
“顺带一提,”他话锋一转,“您抢了别人的家住着还舒服吗?准备什么时候搬走?”
女人一张擦了粉的脸登时变得更白,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尖声道:“小杂种,你给我站住!”
“我遵守和你的约定每年这个时候回来给老人家演一场戏,”裴鸣瞥了一眼中年男人,“希望陆先生也遵守约定,以后不要再随随便便打扰我和我爱人的生活,尤其是陆小公子。”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便向楼上走去。
这个地方曾被他称之为“家”。
“家”很豪华,家具都是从欧洲知名手工匠人那儿运来的,一楼大厅宽敞得能跳段踢踏舞,还有保姆供他驱使。
但裴鸣不喜欢这里。
他格外想念十几公里之外那个并不豪华,甚至不透着半点人味的小复式。里面住着一只脾气不好的长毛小猫,还住着那个外面裹着尖刺,心里却十分柔软的人。
没人等待他回去的房子,无论装潢再如何华丽,也只不过是一个用钢筋混凝土搭成的冰冷怪物罢了。
裴鸣吸了口气,趴在床上,打开了麦克风:“林哥。”
电话那边的人不出意外地冷哼了一声,不和他说话。
“我刚刚跟别人说话呢,”裴鸣说,“所以才没理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过了一会儿,林子晋的声音才闷闷地传来:“我没生气,有什么可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