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晋心头一动:“你这么想是不是因为你妈妈”
“嗯。”
裴鸣避开他挂着吊水的那只手,将人又向怀中揽了揽:“他们都说我是谁谁谁的儿子,我有钱有权,什么东西都唾手可得,但根本不是这样的。”
“妈妈走的时候我没办法,现在连你也是不是我克身边的人,我喜欢的人都会因为我死去,都怪我。”
林子晋沉默半晌,敲了下裴鸣的头:“瞎想,封建迷信,我这不是没死吗?是长了瘤,良性恶性没出来呢,没必要啊裴鸣。”
“你不懂。”
裴鸣小声嘟囔道:“我害怕。”
“不怕。”
原本几年下来林子晋已经看开了生死,但被裴鸣一闹自己也跟着心慌起来,却能堪堪维系住表面的波澜不惊,甚至还能分出精力来安慰裴鸣:“没事的,这病恶性的少,做个手术就能好了。”
裴鸣沉默半晌,轻轻“哦”了一声。
他只觉得怀中人这些日子肉眼可见地消瘦,给人一种马上就会消散成烟的错觉。
这种想法让裴鸣更心慌,还没说话便听那人轻声说:“但要我说,如果我真没那个命活着,最大的遗憾可能就是没给你留点什么深刻的印象。”
裴鸣的心不轻不重地漏跳半拍,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手:“你什么意思?”
“没就那意思呗。”
林子晋似乎又开始犯困了,声音也变得迷迷糊糊的:“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你别激动。万一我真没挺过去,公司的股份给你留了,虽然你可能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