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许:“他是胃癌去世的,对吗?”
老师:“……是。”
陆明许:“胃癌晚期的病人会很痛苦,人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是没有清晰的意识的,你们怎么确定他是真的想来当大体老师,他了解过大体老师吗?他也许只是听了别人一句话,或者在网上看到了,脑子稀里糊涂的就签了字……他一直就是个笨蛋……”
老师:“明许……”
“你们没有联系我,我是他家属,没有家属签字的文书是无效的。”
“明许……”
“我不同意解剖他!”
他不接受……不接受他哥就躺在这个冰冷的手术台上,等着被人开膛破肚。
他是学医的,但陆清允不是,陆清允不需要高尚也不需要伟大。
他要带陆清允回去入土为安,他已经在冰冷的福尔马林和冰柜里九个月了。
他爸妈说要他对陆清允好一点,他……要带陆清允回去。
老师见劝不动,只好说:“你没有权利带走他,他的捐赠文书是合法合规的,他的父母已经去世了,也没有配偶和成年子女,当时问他的时候,他说他没有直系亲属了,户口本上也的确只有他一个人。你无法证明是他的亲属,他钻了个空子。”
陆明许的眼睛“唰啦”一下就红了。
当初他厌恶极了陆清允,因此一成年就单独把自己的户口挪了出去,坚决不和他再有一点关系。
没想到……
陆清允,你这个蠢货,光着身体被人摸来摸去觉得自己特伟大是吗?
死了好,死了这个蠢货就不会再惹人生气了。
老师:“明许,你回去冷静一下吧。”
陆明许攥紧了陆清允的手,声音沙哑:“能不能……取消这节课。”
“我想单独和他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