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可以撕碎面前这位丞相大人那张淡漠清冷的面具,那里面的景色一定很吸引人。

少年天子的眸光几次闪烁,眼底最深处汹涌着狰狞的情绪,沉重的冠冕上垂下细碎的淡金色琉珠,欲拒还迎。

偏偏对面那人微微侧着头,浑然不觉,这更让他心底陌生的荆棘深深扎根,如同禁果,不见天日。

慕嘉言神色诡谲,阴森森的盯着桌案上批阅完后整整齐齐摞成一堆的奏折,一言不发。

墨应斓淡淡的望了他一眼,目光清然,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陛下,江山社稷的继承延续需得慎之又慎,不可意气用事,微臣并非要与陛下对着干,只是立后一事,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慕嘉言轻笑一声,换了个姿势坐在龙椅上,一只手支着头,“照爱卿所言,云太尉的嫡女是才能不足呢,还是品行低劣呢,亦或是……”

“不符合丞相大人的意愿呢?”

“陛下!”面前的人立刻沉声请罪道,“微臣绝无此意。”

慕嘉言定定的望向墨应斓的眼睛,那里面一片清冷,目下无尘,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牵动一丝情感。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墨应斓语气平淡,沉静的将立云莺为后的种种弊端一一列举出来,慕嘉言没有打断他。

等他说完,慕嘉言才淡笑着说了一句“事在人为,丞相又怎知自己所言在未来就一定会成为祸事呢?”

墨应斓皱着眉,“陛下,此一事明显弊大于利!”

慕嘉言眼神锐利,居高临下的冷冷望着他,“最大的弊端,就是云太尉与爱卿素来不合罢了,爱卿不必为此忧心,云莺会成为皇后,以后她便是朕的皇后,而不再是他云文睿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