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应斓眯起眼睛，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平静的站在原地，一点也不怕他的威胁。

过了许久，那护卫的手指尖轻轻的颤抖着，墨应斓看时机差不多了，他敛眸道：“走吧。”

那护卫蹙眉，生硬的道：“请。”

他强行压下自己的不满和怨气，亦步亦趋的跟在墨应斓身后。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墨应斓的后背，只要墨应斓的行为举止有一点不妥之处，他都恨不得挑剔出来。

但他的想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实现，因为只要墨应斓愿意，没有人能挑他的刺。

段啸北的目光凌厉，洞穿人心，很轻易的就看出了护卫的小心思。

段老爷子端坐在主座上，长长的胡须垂在胸襟前，段啸北微微偏过头，就能看到他的鬓角头发花白。

段啸北道：“来了就准备吧。”

他的嗓音从高台上传下来，显得有些模糊。

墨应斓仰起头看着精巧的亭台楼阁，段家一众主子或坐或站在高楼上。

戏台子搭在中央，四周都是高楼，高楼上都是段家人。

段老爷子所坐的位置，可以最大程度的俯瞰到整个戏台子。

墨应斓走进后台，换上一层层戏服，自己给自己描眉抹唇涂黛青，忙活了大半个钟头，才收拾好一身行头。

墨应斓的身体消瘦，撑不起宽大的戏服，看起来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段啸北第一次见到身穿繁复戏服的墨应斓缓缓走向戏台子，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此。

但当他站定在宽敞的戏台上，一切都变了。

墨应斓微微垂眸看着地面，层层叠叠的长袍拖曳在地上，眼尾朱红，丹唇如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