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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浓站在那儿不吭声,眼神盯着地上某一处,要盯出个窟窿似的。

这表情,分明是已经恨上了。

刘妈感慨:“白少爷你先过来坐着啊,咱先吃饭吧。”

她把人拉出去的时候,白锦浓还憋着那口气没缓过来,拳头捏得硬邦邦,眼神还执拗得很,刘妈拉着他的手说:“你这孩子,干嘛跟霍先生置气?他是长辈,又向来冷漠惯了的,你跟他斗,那不是自讨苦吃吗?你看少谦,他从来就不跟霍先生顶嘴,咱就服一次软,不行吗?”

白锦浓牙齿咬得嘎吱响,声音从牙缝里钻出来似的:“我不,我不会跟他服软,我爸妈都没打过我。”

这声音委屈的哟,刘妈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真是个少爷,看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他是完全不懂了。

这边劝不动,刘妈又跑去找雇主,一进书房,霍少谦已经不在了,只有霍闻远一个人坐在那儿,门开的时候男人眼神就看了过来,第一句就问:“他怎么样了?”

刘妈说:“头一次被打,心里不痛快呢,怎么说都不听。”

霍闻远没了声音,坐在书房桌前岿然不动,几秒后突然问:“我是不是不该打?”

刘妈坦言:“这要是少谦,您自然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可白少爷跟您没有连着血肉,又刚来没几天,这罚得……也确实狠了点。”

男人听完,最终摆了摆手。

他向来是冷血惯了,不喜欢顽劣的孩子,带小孩也没什么耐心,唯一的手段就是棍棒伺候那一套。偏偏霍少谦又是个皮糙肉厚的,从小到大不知道挨了多少的打,也从没见他哭过。这来了个脾气比他还烈的,看上去跟个刺猬似的,真动起手来,却又委屈成那样儿。

想到少年趴在他腿上憋得眼睛通红的模样,霍闻远莫名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