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不按常理出牌, 傅星霖活了这二十年见识过的人里将这一招使用得炉火纯青的人,除了崔湛南,怕不是没有第二个了。
崔湛南似乎还是没怎么醒酒, 抱着他的腿就知道默默流眼泪。除了刚才那几句吞吞吐吐的话, 然后便再没有出声。
傅星霖想要把自己的腿抽回来,然而发现根本就挪不动。崔湛南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来抱住他的腿,就像是……害怕他真的会离开一样。
此刻那些暴怒、疯狂的情绪已经慢慢退去,那因为傅星霖短暂的失控而散发出来的黑雾也已经悄悄回到了原本的地方。
他开始后怕, 刚才……他差点儿打死崔湛南。
可看着此刻崔湛南的模样,他又觉得很愤怒。
上一次,加上这一次。两次崔湛南对他动手动脚都是因为认错了人。他将他错认成别的他爱而不得的人, 却还要对他做这些龌龊的勾当……
这对他来说, 是一种羞辱。
而他发现,这种羞辱带给他的痛苦远远要比崔湛南猥亵他更让他愤怒。他应该揍他的,应该打到他说不出一个字,他应该让他不敢再有拿他当别人替代品而随意欺辱的想法的。
可是怒火消下去之后,他便也很难再像方才那样狠心暴戾。
于是傅星霖厌烦透了崔湛南,一点儿也不想再看到他。他不顾崔湛南的阻挠,硬生生将他的手掰开,抓起自己刚才因为挣扎而脱离身体掉在地面上的外套, 转身就要离开。
崔湛南见他要走了, 一时间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小命应该是保住了, 另一方面……又有些伤感。他知道, 他跟傅星霖之间肯定是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