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是她在未睡着之前,能感受到他很生气的气息。但她困的也不想多思考他为何这么轻易就生气了。
她母亲失踪后,他和她也渐行渐远了,尤其那两年他去丰州读私塾,基本见不上几面。既然他这三年有心渐行渐远,她也没必要贴着拉近关系。曾经无论属于什么亲近关系,这三年已经荡然无存了。她这三年经历的痛和失望,已经让她没有热情对待不是给予她温暖的家人的人了,所以她不愿更多的在意他为何生气,而且还是吃哥哥醋的生气,她没有那精力,也没有那心情。更别说哄他了,随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们现在只是熟人关系而已。她更不想他现在突然又开始对自己好,而自己又生出别的心。可是她也讨厌她每次这样想,却一遇到赵惟明生气,她还是不由控制的心疼而妥协,这次她暗暗发誓,一定和他保持距离,做到熟人关系。
十天后的晚上,大伯父下衙回来,把大家叫到正厅,喝了口茶,“今天永庆伯爵府私塾录取文案下来了,惟明,瑾茹,瑾涵和静殊都被录取了,就是惟聪没有被录取。不过没关系,今年在家和云惠好好跟着家里请的先生读书,明年在考。”
祖母听到静殊也被录取了,震惊的看着她,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李迎花惊讶的扯着嗓门:“静姝被录取了?”片刻低沉道,“没想到静姝也能被录取,看来最近大哥没少给她下功夫。”
大伯母接着李迎花的话回道,“还是前面她基础打的好,只凭半个月的读书,不可能被录取,没想到我们家竟然能考上四个,听说永庆伯爵府家只考上了大房家的四个孙子,其他房,先生看在永庆伯爵府的面子上,让做了旁听生。”
祖父赵允恭笑着的眼睛都弯了,“好呀,没想到啊,我们赵家后生可畏呀,连女娃都这么厉害,进了私塾好好学,秋天争取考进书院。兄弟姊妹互相帮扶着,赵家以后慢慢也会成为真正的书香门第,光宗耀祖啊,好啊,今天高兴,晚饭我们喝几杯,惟明今年也17了,也尝试喝点,”说完,众人起身陆续去了饭厅,李迎花,愁眉苦脸的低着头走到最后,大伯母放慢了脚步,等到她到了身边,“不要担心,这不惟明也考上了吗,惟聪还小,好好学上一年,明年再考也不迟。”
“静殊和惟聪同岁,你看,静殊女娃都能考上,再看看惟聪,我真是操碎了心。惟明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他是赵家养大的,这份恩情肯定会在的,不要想多了,我们快些走,爹娘等着开饭呢。”大伯母说着拉着四婶娘李迎花向饭厅走去。
饭桌上,赵惟明第一次喝了些酒,每喝一口就皱下眉头,脸上泛着红晕,大伯父笑着,“你大哥哥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慢慢就适应了,以后去了帝都,免不了和你哥哥到外面应酬,现在还是要练练的。”
惟明点了点头,又酌了口。
赵瑾涵看着赵惟明,“二哥哥不似大哥哥能说,他平时沉默寡言,和我们妹妹们说的也少,这半个月,我只在读书的时候,见他和我们打个招呼,说上一两句话,我在想,过上一两年二嫂嫂进了门,二哥哥这个闷葫芦,不得把二嫂嫂闷坏了。”
“你这孩子,这么小的年龄说这话也不嫌害臊的,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说这样的话。”大伯母话音刚落,就听赵惟明沙哑道,“不会的,我和你二嫂嫂会有说不完的话,”众人怔怔的看着赵惟明,赵惟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开始猛扒饭,大伯父哈哈笑出了声,“没想到我们家惟明还是个情种,好好,男子就该这样,什么三妻四妾,那都是给自己找罪受的,这以后,谁家姑娘能被我们惟明娶上了,那可是一生修来的福气啊。”
“嗯,我这一生也会像大伯父一样,只娶一个妻子为一生伴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着不动声色扫了下赵静殊。大伯母听了赵惟明的话羞的低下了头。
饭桌上,有人开心有人愁,一顿饭,因着喝酒,整整吃了一个时辰,许是今天大伯父和老爷子开心,酒喝了不少,话说了不少,一个时辰饭都凉了,也没尽兴完,大伯母让孩子们先回院子休息了,静殊和瑾茹瑾涵出了饭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刚踏进二进院,就听见从后面传来赵惟明的声音,“静姝,我有话问你,”瑾涵吐了吐舌头,“什么悄悄话,都不让我和大姐姐听,”瑾茹一把拉上瑾涵,“我们都有悄悄话,还不许四妹妹和二哥哥有悄悄话了,我们先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