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不明白的,他那时瞪大的眼睛,他说:“真的什么都能得到吗?”
表哥已经很大了,大到能将赤壁赋倒背如流,大到明年的六月便能独自去往普溪的最西边野营。
表哥不像初中生一样天真烂漫,但也怀有美好的希冀,他顿了顿,只说,“不是什么都能得到,但起码可以离开你爸。”
光光喜欢表哥,表哥不像舅舅家的二妞一样跋扈,表哥总是笑着,与他讲话时,总会给出回应。
可姑妈并不喜欢表哥与光光讲话,表哥同姑妈争论时,姑妈总说表哥还没长大,什么事都想的太单纯。
光光又问表哥,单纯是什么意思呢?表哥只说,小孩子都单纯。
光光很奇怪,他没有表哥高大,连乘坐公交车都只用交一半的票钱,为什么姑妈不夸赞他单纯呢?
他没有机会再在博学多识的表哥那找到答案,来年的六月过得飞快。
甚至于两三年的时光都如梭,光光依旧吃百家饭,个子也窜高了许多。他听叔叔说,表哥考上了重点大学,不会再回来了。
光光第一次急了眼,他已经懵懂的知晓表哥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也知晓亲戚的横眉冷对并不是因为单纯的不喜欢自己。
他不再问表哥是否去西边野营这样的蠢问题,他只问,表哥还会回来吗?
亲戚们不愿与他走的太近,因为愈发高挑的他三个星期前和一只野狗搏斗,他与它拼了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