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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平站在房门口,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内被无限放大。

齐刷刷的几双眼睛,分毫不差的、满是恳求的盯向了他,他咽了口唾沫,硬生生的将已经倾斜进屋子里的身体往外靠了靠。

他是很容易紧张的人,只是成年以后很少遇到让他紧张的事。像今天这样,连累了不相干的人,他是尤其容易不安的。

陆弘煜坐得笔直,只有他没回头,这更让余生平感到不安。

余生平缓慢的走向他,每走一步,便觉得内心咯噔一下,每走一步,便在心里暗想,要说什么话呢,这真的很奇怪,他已经二十七岁了。

但那一刻,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七岁,摔碎了父亲的茶壶,又不小心拆坏了工具箱里的剪刀。

他住在属于父亲的房子里,踩在父亲铺的地板上,每走一步,这些错事便让他的心沉重一分,他要如何补救自己闯的祸呢?他该说什么话呢?

可余生平又觉得自己的心情与那时有微妙的偏差,那时总是害怕。

可他走向陆弘煜时,心中随之还萌生出激动,以及有些接近病态的,面对未知的期待。

他从仰视的楼梯步行到楼下,把十米缩减成五米,又把五米缩减成三米,每一步,心里的期待便强烈一分。到最后,心只不停的跳着,却已忘记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