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咕嘟嘟的响起,文昌掏出醒酒汤,不认识名字,只知道红棕色的药剂能收获赞美。
余生平不帮他沏,也不帮他倒出滚烫的热水,余生平只指了指不远处的蜂蜜。
又点了点塑料杯子里的凉白开。刘青不差那一杯不温不凉的蜂蜜水,成年人不需要太多正好的人生。
余生平给文昌沏蜂蜜水,凉白开是不用踮脚便能碰到的凉白开,蜂蜜是不用力就能舀出的蜂蜜。
蜂蜜水凉,余生平让他只喝半口,也不告诉他,对上热水才是最舒服的。余生平告诉文昌,人做事可以竭尽全力,但也可以量力而行。
文昌点点头,悄悄舔一舔杯子边缘的蜂蜜,露出崇拜的眼神。余生平松了口气,算在这间厨房找回尊严。
残羹剩饭横倒在桌子上,余生平扎了扎头发,起身轻轻的收拾。
文昌用细嫩的小手撑着软趴趴的塑料袋,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各色的垃圾撑大它的肚子。
余生平不让文昌碰危险的东西,易碎的玻璃瓶子不行,有棱有角的鱼虾碎壳不行,案板上的尖刀锅铲也不行。
余生平兜着一包包的垃圾,先出门,再下楼。嘱托文昌关好门,又蹲下身子和他对暗号,“文昌鱼,文昌鱼要回家了。”这句话是让孩子开门的钥匙。
余生平做起活来可真卖力,浅灰的毛衫袖子被撸起来,皱皱巴巴也不管。
零散的头发胡乱扎一扎,管它是窗帘布还是沙发布,反正都来绑一绑头发。
着急下楼去,不穿毛裤,任由寒风顺着裤腿无忧无虑的畅游。往返三五次,连门口的保安都眼熟了来回奔跑的漂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