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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平坐在马桶上休息,放出去水也放出去他仅存的半点力气,累,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冷,酒店的地暖暖的了脚指却暖不了僵直的指尖。

拍一拍脸颊,不饿也要下楼去吃饭,不饿也要好好吃饭。

恍恍惚惚的套一件羽绒服,挑来挑去,绕来绕去还是选了一件宽大肥长的版型。

戴上帽子走下楼去,分不清东西,余生平已经不在乎远近。

踉跄的脚步挑不起宽大的外套,好像每晃一步便会摔倒。

陆弘煜培养的员工也与他一样,能一眼看出人得了什么病。服务生为他送上药来,一板消炎药,一板退烧药。

他那时才意识到,哦,是发烧啦。

余生平不说话,想要拒绝,本就要拒绝,囊中羞涩让他买不起药,捉襟见肘却也要订一家昂贵的酒店,余生平知道胶囊治不好他,红的不行,绿的也不行。余生平知道他病的不是头也不是脚。

服务生面色紧张,好像余生平的病长在他的身上,好像慢几步头疼脑热便会传染给他。

余生平委婉拒绝,支支吾吾的拒绝,软绵绵的张嘴,被病催的耳鸣把他装进真空袋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