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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头看着那么有血性,可被余生平抵住刀枪时却尿了裤子,余生平庆幸,这是在厕所。

余生平让他解手,解手不够还把自己的裤子借给他穿。余生平对他很好,可他依旧头暴青筋的用棍子砸向了余生平的头。

那么痛,余生平被打得倒在了地上,那么痛,余生平想,唉,除夕夜啊,除夕夜的人怎么总爱砸他的后脑勺。

余生平仰视着卫生间的屋顶,火红的灯笼被中央空调吹得左右摇摆,余生平想,他可真他妈讨厌红色。

男人骂难听的话,骂余生平是窝囊废,是私生子,是野种,骂余生平狐假虎威,欺人太甚,男人那么恨余生平,拳打脚踢的让余生平浑身都难受。余生平不还手,余生平知道,这是他自作自受。

最后一脚落在左胸上,残破的胸针却意外的坚强,什么都摇摇欲坠的,连脱臼的胳膊都难逃此劫,可山茶却被暖黄的灯光照出光芒。

余生平睁开眼,突然想起陆弘煜给他写得诗,陆弘煜说,匆匆下楼去,随便摘哪一朵都没关系,哪一朵都愿送给你。

陆弘煜说,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我。无论是程涉还是余立安。再或者,是陆婉婷和她的女儿。他们很嚣张跋扈,你没有必要一直忍耐。

余生平站起身来,他那时想,更深的创伤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棍子对于被锤子敲透过的后脑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余生平转了转手里的u盘,在心里想,他才不需要陆弘煜的帮助。

余生平走进办公室,门是被敞开的门,漆黑的屋子里连灯都不开。余生平走向保险箱,他要为陆弘煜做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