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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那时低头木木的瞧着陆弘煜的手,看那双签字谈判的手为自己擦奶渍,看那双拿刀拿枪的手替自己挽头发。

生平觉得父亲骗了自己。一个坏脾气的人也会有细腻的一面。

母亲的脾气再坏也坏不过陆弘煜,就算坏过他也是母亲的儿子,可母亲从未这样对过生平。

从没有人这样对过生平。

生平不适应别人对自己的好,生平下意识的要躲开,可陆弘煜突然咬了一口他手中的甜筒,他可真着急,连绅士风度都不要啦,咬完呜呜囔囔的说,“扯平了,我帮小邋遢擦衣服,小邋遢让我吃雪糕。我们扯平了。”

生平忘了拒绝,生平只顾得上傻笑,他说,“你才是小邋遢!你连领带都系不好!”

生平笑起来时真像个孩子。

陆弘煜攥了攥生平的手,他的眼那么深邃,深不见底的黑,抬眼向上瞧时,好像要把生平融化。可再黑,抬眼向上瞧时,生平也能瞧见藏在里面的自己。

生平想给陆弘煜擦擦汗,陆弘煜顺势把脸埋进生平的掌间,他不工作时就变坏,他对着生平就不讲道理,他说,“你说得对,你走了,我连领带都系不好了。”他说,“你走了,我过得不舒服。”

陆弘煜撒起娇来可真要命,可生平才不吃他的苦肉计,生平只一把把雪糕塞进了陆弘煜的嘴里,他说,“现在知道我的好了?晚啦,我才不回去伺候你呢!”

生平一点都不浪漫。

生平实在是奇怪,生平永远都怕余立安,怕母亲,提多少遍从前的事都害怕,好像这辈子都忘不掉那道伤疤。一提及家庭变得懦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