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老师无拘无束,并不愿拘身于校园,只有在大赛前后期才会履行职责。当然,那也不是在讲台上课,而是带学生们去各地写生。
有时画悬崖峭壁上的花,有时画身上的伤口,而这次则要画即将到来的台风。
这真的很疯狂,当台风真的来临了,他真的还会有闲情逸致去画这要人命的东西吗?
余生平蹲在地上搅拌着材料,他学东西快得很,翻来覆去将各类工艺教程看去十遍八遍,胸有成竹的认为自己能做好这件事。
穿好耐脏的旧衣服,再攀上高脚梯,一切都准备就绪。腻子板上了第一下,虽没手艺人细致,但也勉强看的过去。
吴阳站在门口时,余生平正扫着陈旧的屋顶,他可真认真,好像这儿真是他会住一辈子的家。
余生平后仰的瞬间,吴阳接住了他。余生平早便料到吴阳会来,故意跌下去,他那时笑了笑,只说,“终于肯回来了?”
余生平没穿鞋子,一双脚掌被涂料染得变色、发凉。吴阳抱他去沙发,想要碰一碰他的脚,又觉得有些越矩。
最终只起身钻进了厨房里,咕噜咕噜的烧起热水来。吴阳长大了,不仅是个头长高,臂膀变宽,而是变成大孩子了。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像个男人了。
吴阳靠坐在余生平身边,那距离不远又不近。长大的孩子比从前内敛,重重心事不能从口中钻出,只好压皱好看的眉。
余生平看他把臃肿的外套,携带的武器脱个精光,他越来越像陆弘煜了,眉眼愈发凌厉,面部的线条愈加锋利,脱去外套,能看见打底背心下若隐若现的腹肌与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