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余生蜷起背来,像一朵病了的山茶。
陆弘煜抬起手来抱住了生平,宽大的掌温热了隐隐作痛的小腹,又道,“生平,你想去草原吗?我们去骑马,喝纯正的奶酒,我还会教你弹马头琴。”
他们之间已经太默契了,默契到很多时候显得刻意。
每当陆弘煜想在这一天化解他的悲伤时,余生平的愧疚就会如盈满的月,决堤的江水。
他用忙碌掩饰自己的心虚,可这所有的负面情绪,却要陆弘煜来承担。
余生平又蜷了蜷身体,“店里才刚刚起步,我们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我有点累了,咱们先休息吧。”
陆弘煜裹紧了他,很久之后才说,“余生平,你不能把事情都藏在心里,我不是别人,你可以向我倾诉。”
夏星星的意外死亡对余生平形成了很大的冲击,最严重时,他已经不再能见到血了,三年前的冬天,余生平结束了将近十五年的情报商生涯。
陆弘煜会投资仁爱医院,一部分是为了慈善,而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余生平,余生平在慢慢的封闭自我,他害怕余生平会走上夏星星的老路。
可他又深知,面对这样病人,绝不能操之过急,于是他假借学校的名义,带余生平一起走上了讲台,在孩子们的陪伴下,余生平的病情有所好转。
可在三年前的暑假,余生平在去往超市的路上目睹了车祸现场,只差一秒,余生平就消失在了熊熊大火间。
陆弘煜一把拽住了他,那是陆弘煜第一次哭,他那时想,他们不适合再居住在普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