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只有最后几个月的时间了。
最后半句,顾云逸带着几分颓靡地语调,没再往下说。
他二十五岁的生日越近,就不愿再去提及,伤家人的心。
单昊和顾瑶,是顾云逸最亲近的家人,所以沉默成为了一种他们之间特有的默契,不需要任何言语的修饰。
可惜,单昊显然没有听懂,愣了一会儿神,直到对上顾云逸暗淡的双目,才恍然明白了顾云逸的意思,眼底闪烁着晦涩不明的光,“小逸,你有没有想过解开封印?”
顾云逸目色一滞,回看向单昊的目光带着隐隐的试探,沉声问:“义兄为什么提到这事?”
单昊眉间一蹙,片刻便面色无奈地“嗨”了一声,坐到顾云逸身边,轻松且自然地拢起他腿边的手,解释地说,“灵通道长说的日期快到了,你别看我和你瑶姐表面上不急,其实心里比谁都想你赶紧找到归宿。但一生挚爱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小逸,无论如何,就算是再不可能的方法,只要能救你的命,我都想试一试。解开封印,说不定会有适得其反的收获呢?”
顾云逸迟疑了一会儿,皱着眉想了想,手从单昊的手中抽回,冲他温和一笑,“义兄的话说的不对,现在距离我生日还有几个月,贸然解开封印,只能死得更快。”
单昊看了看自己空荡的双手,微微向里收紧,露出几条不甚明显的青筋,才慢慢放开,柔缓地说:“小逸说的对。”
他干脆地站起身,脸上重新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向从前一样,在顾云逸心情低落的时候,拢了拢他的肩头,以表宽慰,轻声说:“早点休息吧。”
顾云逸看着他离开的背景,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只能摇摇头,自嘲自己太过杞人忧天。
单昊刚从顾云逸房中走出,顾云逸就听见几声急促地脚步声猛地响起,人还未到眼前,话已扬声出口,“小叔,小叔不好了!纪霄哥哥离家出走了!”
顾白很快就冲到顾云逸门前,带着一张练习纸,上面明晃晃几个大字,“我走了!给奸夫腾地!”
顾云逸视线落在“奸夫”二字上,额前的青筋直跳。
他的怒火,正闷在胸口蓄势待发地燃烧着。
敢情,他是淫.妇啊?!
顾云逸前后翻看了一遍这张练习纸,低头不说话,不急去找纪霄,也没再审问顾白别的线索。
顾白等了半晌,见事件发展得与想象的不一样,推了推顾云逸,提醒他,“小叔,你要不要问一下我,纪霄哥哥房里的行李还在吗?”
顾云逸嘴角勾出一丝了然的微笑,淡定地摇摇头,漫不经心地回,“顾白,你胳膊肘往外拐,是觉得我平时亏待了你嘛?这张练习纸,是从我给你买的练习本里撕下来的吧。还是英语划线格的,纪霄应该用不到这种练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