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睁着一双淡色双眸,眼中似有秋水涌动般清澈温和,他开口,柔软的双唇毫无防备地擦过李成绮的掌心,带来一阵撩人心魄的痒,张嘴说出的话都听不清,含含糊糊,谢明月微微蹙眉,看向李成绮的眼神有些绵软的委屈。
李昭自觉已擅作伪到了极致,不想还有一个谢明月更甚于他。
李成绮手指动了动,捏紧了他的脸颊,“皇帝会不要你吗?”
谢明月一眼不眨地看李成绮。
舌尖探出,沿着掌纹轻轻一舔。
湿润触感叫李成绮浑身都僵住,最后一点睡意都烟消云散,他指下收紧,仿佛恼怒,在素白的面颊上留下道艳色。
这幅模样哪里像个名门所出的贵妃,倒像是个引诱人堕落的妖物。
李成绮本想逗弄谢明月,不想被谢明月反将一军。
“唔?”谢明月笑着看他,眼神疑惑无辜。
李成绮倏地拿开手,预料之中的吻却没有落到谢明月唇上,少年皇帝轻盈地往后一退,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三尺有余。
谢明月愣了一瞬,心火席卷而来,越烧越旺。
李成绮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上面似乎还残存着谢明月面颊上的温度,“先生。”他笑眯眯地说,落到谢明月眼里却简直可恶。
“陛下,”谢明月好声好气地回应,“陛下不过来坐?”他态度良好,举止如常,好像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李成绮却没有过去,他总觉得他过去谢明月能真掐死他。
也可能是,掐着他的喉咙,做点别的。
李成绮眨眼,“孤能坐在先生怀里吗?”
“陛下。”谢先生的声音中流露出了几分警告,仿佛真是个一本正经的古板先生。
即便定力惊人,也受不住心上之人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
况且李成绮根本不在意张弛有度,每一次都过分至极,先撩拨的人是李成绮,被迫停下开的却是谢明月。
李成绮叹了口气,“孤困了。”
谢明月板着脸教训他,“那便回长乐宫歇着。”
“先生陪孤?”李成绮不依不饶。
谢明月抬眼看他,不知是气恼,还是羞赧,耳尖染上了点淡红。
李成绮心说此人到底是如何一边这样一本正经,高不可攀,一边行那些丧心病狂之事的?
李成绮上前,也不管谢明月方才的警告,从正面环住了谢明月的腰,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拿人做椅。
椅子舒服,温度适中,又有淡淡药香萦绕鼻尖,除却稍微有点硌人外,可谓完美无缺。
谢明月手悬在半空,他吸了一口气又叹息,半晌才抱住了李成绮。
没有分寸地撩拨人,被弄狠了又要推拒,落着泪红着眼地骂混账,谢明月手指插-入李成绮垂下的长发,眼神有一瞬晦暗难明。
李成绮就是那样得寸进尺的性子,非要有一日身体力行地告诉他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他才能稍稍收敛。
“先生,”李成绮消停了一会,斯斯文文地同谢明月说几句正经话,“明日奉英殿你要同孤一道吗?”
一甲名单由皇帝亲自宣布,即便李成绮尚未亲政,也不愿意省去这道礼节。
该给的荣宠,李成绮从不吝啬。
谢明月仿佛谦恭到了极致般地回答,“全凭陛下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