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鱼，恨恨地一口咬下，“说吧，你要问什么？”真香。

“我想问有关天灵石和谢亦的事。”

灰袍老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审视宗越道：“你是为天灵石而来？”

“今天来这，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灰袍老人沉默片刻，徐徐道来。

原来五十年前，血月偷袭玄天宗宗主夫人，导致夫人难产，送往妙灵峰。时任妙灵峰峰主竭尽所能，也只保住宗主夫人的命。

眼看当时尚在襁褓的谢亦刚出生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要死去，宗主夫人违背祖制，去藏宝阁中取来镇派之宝天灵石，想救自己孩子的命。没想到在天灵石接触谢亦的一刹那，就融于谢亦体内。

“当时我们就说，这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想到，一语成真，现在真是要灵根有灵根，要相貌有相貌，要实力有实力，还特别孝顺，经常来看我。”

说到这，他偷偷指指不远处山峰上的一座高塔，“看到那没？那就是藏宝阁。别听什么门规组训说只有宗主才得入内。你要是当上宗主夫人，想进去易如反掌。那藏宝阁内的镇派之宝、天级法宝，你想怎么用怎么用。我们玄天宗祖传的耙耳朵，宗主夫人的权利，比宗主还大着咧。”

宗越对这些不感兴趣，问道：“那依你所见，那天灵石融入少宗主体内，还拿得出吗？”

灰袍老人吓得后跳一步，“你要干什么？掏心挖肺找天灵石啊？”

“问问而已。”

灰袍老人道：“这我就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天灵石消失的时候，我看那孩子的胸口有光闪一下。或许你让那孩子爱上你，天灵石就会自己冒出来。”

宗越平静道：“懂。要想得到天灵石，就得把他的心挖出来，是不是？”

说来说去都是和心有关，既然天灵石不可能真的消失，只能是和谢亦的心融合在一起，帮他延续生命。

灰袍老人目定口呆地看着她。

宗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屑，躬身道：“谢谢先生。虽然不知道先生姓甚名谁，但日后若有机会，我会报答先生。”

她转身就走，灰袍老人挽留道：“小姑娘，我看你烤的鱼挺好吃的。要不要留下来再给我烤十五天的鱼，我将我知道的谢家的绝传给你啊。”

“谢谢先生。宗某无意，请先生另寻高徒。更何况，如今池塘里，也没有鱼。”

玄天宗的总管事盛华想起昨日的事，总不安生。

他下意识走到昨日出问题的银光峰下池塘旁，就看到有人一条一条地往池塘里放鱼。

盛华身躯一震，“老宗主？”

灰袍老人也是身躯一震，听到他的声音直起身打招呼道：“是盛华啊。”

盛华狐疑地看着他手里的鱼：“老宗主您这是……”

这鱼怎么看得这么眼熟？怎么这么像昨夜老宗主说想吃鱼所以从池塘里捞起来的鱼？

灰袍老人打哈哈道：“我昨天捞太多，今天发现这不是吃不完嘛，就赶紧放回去。”

盛华道：“你要放可以让弟子们放，何必亲自动手？”

“不用不用。”灰袍老人连连摆手，“对，等我放完鱼，你去跟紫微峰的那位姑娘说一下，就说池塘里的鱼回来，她又可以来钓鱼。”

盛华迟疑一下，“是那位宗越姑娘吗？”

“对对。”灰袍老人点头。

盛华道：“那她可能来不。今天下午，她跟宗主辞行，说她要去扬刀山庄找少宗主。小姐也缠着她，跟她去。”

“啊？”

灰袍老人面色逐渐沉重，喃喃道：“难道天灵石的诅咒，我们谢家就躲不过吗？”

想起谢家自古流传下来的组训，灰袍老人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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