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表亲是什么意思?”
“唯二的表亲就在那站着,你说什么意思?”
“那狼狈为奸呢?”
“应该就是两人共谋还表亲的意思吧。”
谢灵姝气得拍桌而起,面色涨红:“宗越,你在胡说什么?”
同时她心底暗暗担忧,顾倦跟中邪似的说出的话,不会被宗越听到。
“我有没有胡说,夫人你自己清楚。”宗越面色凌寒道,“你现在怒火中烧,是因为怕我揭穿你,毁了你扬刀山庄的名声。但你可曾想过,你和大公子在后山密谋,借腹生子的时候,我又是多么的愤怒,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嫉恨。”
顾倦见她居然敢对自己母亲大呼小叫,训斥道:“宗越,你既嫁给我,就是我的妻,哪有在婚礼上,对丈夫母亲大吵大闹的道理。”
“道理?”宗越凄然一笑,“那你跟顾夫人互诉衷肠的同时,又商量骗我成婚,这又是何道理?”
短暂的寂静后,大厅内哗然声更胜之前。
互诉衷肠?顾倦和顾夫人?
全场的目光不停地在顾倦和顾夫人之间打量。
“我看你真是疯魔了。”谢灵姝道,“定是有那歪门邪道的魔修,看不惯我顾家的婚礼,过来捣乱。”
谢灵姝一席话就将宗越刚才所述盖章为疯言疯语。
宗越道:“我有证据。”
在全场瞩目的目光中,她拿出一块存音石。
随着灵力的注入,存音石开始重复它记下的声音。
众人只听顾倦道:“儿子知道儿子在说什么,儿子喜欢母亲。儿子长这么大,只有母亲对儿子最好。母亲对儿子的悉心教导,儿子一直铭记在心。儿子以为这是儿子对母亲的仰慕,却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份仰慕就开始变了质。儿子就是喜欢母亲,母亲若是不愿意接受,可以去父亲那告儿子,让父亲打死儿子。”
众人齐声“哇哦”,不停地往顾绍昀脸上看,想看被儿子戴绿帽的他是何表情。
“逆子!”顾绍昀涨红脸半晌,一掌将高堂上的梨花木桌几拍碎。
“顾庄主别急,还有呢。”宗越淡淡说。
随着第二段灵力的注入,顾倦和谢灵姝的声音再次传来。
顾倦道:“母亲。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为何要我娶她?”
谢灵姝:“你必须娶她。她如今年纪轻轻,已是渡劫。你需要一个和她的孩子。”
顾倦:“可我喜欢的是你。”
谢灵姝:“就算你喜欢我,你也得娶妻生子。你之前不是说,你光是每日看着我就心满意足。那你就娶完妻,生完子,再看我。否则,我不会再见你。”
顾倦:“可我不想和我不喜欢的女人同床共枕。”
谢灵姝:“那你就把她当成娘,行不行?”
顾倦:“那母亲,你让儿子抱抱……”
存音石到这戛然而止,引得在场宾客遐想连篇。
“这、真是骗婚生子啊……”
“儿子不愿娶,当娘的就劝儿子把新妇当成自己,这算什么操作?”
“所以,最后真抱了吗?”
谢灵姝气到,指着宗越怒发冲冠道:“你这存的是什么音?”
为什么将她的拒绝全部撇开,只剩下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语。
“难道顾夫人敢以大公子的性命发誓,这些话不是顾夫人和大公子所述吗?”宗越平静地问。
谢灵姝不敢发誓,就算这些话宗越截去部分,也是她和顾倦亲口所述。她不敢拿自己的儿子发誓。
在场人见此,几乎明白这存音石里存下的声音为正。
一时同情的、好奇的、窥探的目光全落在还坐在主位的顾庄主身上。
顾绍昀气得胡子直抖。
顾倦更是捂着胸口道:“你这个毒妇,毒妇!你既然早已知晓,何苦要答应成婚。你今日所作所为,弃我于何地,弃我母亲于何地,弃我扬刀山庄于何地?”
宗越垂眸,“因为我喜欢大公子。我从小的心愿就是嫁给我心爱之人。哪怕大公子不爱我,设计我,我也愿意嫁给大公子。”
她抬起眼眸,大红的凤冠霞帔衬得她美艳无双。在场所有人方才都被她话中所包含的信息量吸引,如今却齐齐被她的脸吸引住眼球。
宗越黯然神伤道:“大公子以为我这样会快乐吗?我如今已嫁入扬刀山庄,今日在扬刀山庄的所作所为,就算我日后跟大公子和离,也会被所有人钉在耻辱柱上。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是个在堂前公然揭示夫君和婆□□`情的毒妇,所有人都会知道是我毁了扬刀山庄的名声。没有人会敢再对我心动,没有家族敢再娶我,可我仍选择这样做。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而爱情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顾倦被她眼里疯狂的爱意吓得后退一步,连连摇头道:“不,你不爱我,至少你曾经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