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云懂了,却还是轻轻抿着唇。
“楚陵离开不久,霁国大荙楚路途算不得近,你莫要太过忧心了。楚陵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比我更了解。”
江随云自然是了解的,正因为了解,江随云才会担心。
“他有分寸的。”有句话洛无尘不知当讲不当讲,他慢慢踱步到江随云身边,自江随云登基后,第一次以一个兄长的姿态安慰般拍了拍江随云的肩,“安心。”
江随云看着落在他肩上的那只素白的手,轻轻点了下头。
随后,洛无尘又嘱咐江随云随机应变,他们的话说得并不是非常通透,可两人都了解。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荙楚能不声不响直接入他国境以使臣身份来访,那么便不知晓究竟有多少探子混迹其中。
江随云出来的时候,澹台漭已经把旁边一株绿植的叶子拔秃了,看到他出来,澹台漭恭敬地行了君臣之礼。
江随云喊了一声免礼,便匆匆回了宫。
洛无尘并未相送,而是目送他自己远离。
江随云出宫乃是秘密,洛无尘不好相送。
江随云的身影消失于转角,洛无尘这才转头看向澹台漭与他脚边的一地叶子,“这小树苗惹你了?”
“没有。”澹台漭的气没消,回答的语气也梆硬。
“那你何苦要了它的命?”洛无尘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明显知道澹台漭是听到了他的话,正在生气。
可是他与随云说的话,于他跟澹台漭之间,不是心知肚明的吗?何苦要说得那样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