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小侯爷呢?”李成绮问。

“回姑娘,小侯爷方才来接姑娘,正碰上侯爷从书房中出来,侯爷便将小侯爷叫走了。小侯爷吩咐奴婢转告姑娘,请姑娘安心休息,不必拘束,全当在自己家中一般。”

显然这话是在谢明月面前说的,谢明月乍见自己儿子领回家个女孩,以李成绮对于谢明月的了解,他待谢澈恐怕不会很宽容。

要是谢澈知道李成绮想什么,或许还能夸上一句陛下料事如神。

两婢女送他到东厢房,站在门口道:“姑娘,门外有人守夜,姑娘有事吩咐便可。”

李成绮颔首,“替我向小侯爷道谢。”

门在外面轻轻关上。

东厢房向来无人居住,刚打扫得一尘不染。

房中装饰平平无奇,无功无过,一应器物都属一般富贵人家常有,没有半点稀罕之处。

谢氏一门累世公卿,至谢明月时,更权位煊赫,贵不可言,威势远在被他同李旒扶持上位的小皇帝之上,却没有半点符合谢明月而今身份的东西。

李成绮还以为能得见一二稀世珍宝,见到东厢陈设不由失望。

李成绮坐到镜子前面,欲取下头上发簪等物。

第一次,没摘下来。

第二下,还是没摘下来。

李成绮颇怀疑地看着自己,抬手,犹豫了片刻,将发簪直接扯了下来,疼得他轻嘶一声。

其余头饰摇摇欲坠,李成绮一鼓作气,尽数拿了下来。

他拧了拧已经疼得失去知觉的脖子。

头发他自己梳不好,但偌大谢府应该有几个伺候梳妆的侍女。

李成绮全然忘了,若是谢府中既无妻妾,也无歌姬宠婢的话,是不需要有人伺候梳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