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霭心惊,硬着头皮说:“陛下,您今日还要去御书房听讲。”

李成绮抬头,伸手按了按肿痛的额角,“孤今日不想去。”

青霭内心焦急,但既无劝李成绮的理由,更无劝李成绮的身份,还怕直接说出这位先生是谁,更引得小皇帝逆反,一时两难。

“你找人去通传先生一声,就说孤……”李成绮随口道:“就说孤今日身上不适,实在动弹不得,但请先生放心,该读的书孤都会读,不荒废学业一日。”

青霭只得道:“是。”

脚步声渐渐远去。

李成绮仰躺着,半块被子搭在小腹上。

甫一睁开眼,李成绮便忍不住伸手去摸床桌上的奏折,摸来摸去只摸到副忘记收拾的筷子。

他拿起,在眼前一晃。

雪亮亮的银筷,尾端镶嵌象牙,因时间不久,象牙还未泛黄。

李成绮意兴阑珊,随手将筷子抛回桌上。

枕边还压着谢澈小侯爷送来的话本,李成绮嫌帐内看书伤眼,摸到了也没翻开,直挺挺地躺着,十分无趣索然。

萧萧见青霭领命出去,知小皇帝已醒了,走到床前轻声问道:“陛下,可要梳洗吗?”

“不必。”帐内回答道。

外面虽不时有脚步声,却半点不显忙乱,李成绮无聊地躺在床上,学着当日那位女官的样子摆弄头发玩,他醒来有一个多时辰还未用早膳,胃里已有些酸疼,却又不愿未洗漱用膳。

萧萧的声音在帐外响起,颇有些踌躇,“陛下,有……有太医来为您诊脉了。”她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这位姿仪出众,眸光温和柔软的男人,他没穿官服,未带药箱,偏偏询问的是皇帝身体状况,出入内宫如同出入自家宅院般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