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手中拿着书,一语不发地看着他,好像在等个解释,解释为什么走神。
即便他神情温和,还是给人十足的压迫感,李成绮配合着往里面缩了缩,此刻他发现两位伴读的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都明晃晃得不加掩饰,谢澈几次欲言又止,很是担忧。
“孤在想,”李成绮展颜一笑,看着谢明月这身衣服,随口道:“东南日出照高楼,楼上离人唱石州。”
两人怔然,实在想不出李成绮的回答有什么深意。
东南日出照高楼,楼上离人唱石州。
下一句是:总把春山扫眉黛,不知供得几多愁?
眉黛,黛……青黑色?
谢明月眼下就穿着黛青色的衣裳,谢澈表情古怪地看了眼李成绮。
原简神情也很复杂。
他突然发现小皇帝的不学无术是另一种不学无术。
李成绮想,谢明月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不然不会拿起戒尺。
戒尺阴沉,比黛青更黑。
小皇帝往后一缩,可惜椅子实在没那么大,他再躲也躲不到哪里去,李成绮看着谢明月慢条斯理的动作,犹然嘴硬,“念诗也不准?这条写在宫规第几篇,孤很想找来看看。”
“陛下,”谢明月不理会他的挑衅,“方才臣讲了什么。”
李成绮一顿。
怪只怪谢玄度人如起名,漂亮得有如清辉一般,李成绮听那些上辈子就读过的书觉得厌烦,百无聊赖只好观察谢明月一举一动打发时间。
至于谢明月讲了什么——李成绮仅仅知道太傅娓娓道来很动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