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绪不加掩饰,叫人一眼就能看到底。

谢明月却没有回答。

李成绮坐着一脸茫然地与谢明月对视。

房中的香已燃尽了。

李成绮以手撑下颌,“先生?”他不解。

“陛下很着急?”谢明月柔声问。

李成绮点头,“很急。”

“遇事有静气,”谢明月将书推到李成绮面前,说得十分冠冕堂皇,仿佛没有半点私心,“陛下不若在书房多呆一刻,练练耐性。”

李成绮接过谢明月拿的书,随意翻上两页就搁在了手边,他开玩笑道:“先生留孤在这,磨炼的不是孤,却是外面的小侯爷。”

外面烈日当头,热气扑面而来,若非书房中有冰盆,李成绮大约连书房都不愿意踏入。

但谢澈也不是傻的,他不可能因为李成绮不出来,就乖乖站在门口等。

谢明月闻言失笑,“陛下说的对,是臣欠考量。”

“先生留孤下来不会只是为了静气的事吧?”李成绮笑吟吟地问。

“臣想禀明陛下,臣已陛下找好了剑术先生,臣命人在御花园西南辟了一处做陛下练剑之地,”御花园西南少有人打扰,且环湖又多植高木,清风掠平湖,夏日晚上极凉爽,“练剑时辰就定在酉时,陛下觉得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谢明月办事一向万事妥帖,不然李成绮也不能在那么多芝兰玉树一般的世家子弟中只看重了谢明月,总不能是因为他生得比别人都好看。

“先生办事,孤岂有不放心之处?”他满意一般地颔首,话锋一转,“小侯爷今日神色不对,孤很是忧心,先生知道其中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