琯朗所说的起死回生之法皆出自戎地,李旒身边又有这些戎地之人……可若行此等诡秘之事,会如此大张旗鼓地遴选美人,且正大光明地放在府中吗?
李旒扬扬手,侍女躬身推下。
在经过满空来时她身体一颤,看向满空来的眼神愕然极了,也不可置信极了。
李成绮放下茶杯。
李旒道:“怎么了?”
那侍女僵硬地转过头,半晌才道:“小贵人身边的侍从同奴婢家中传说里的狼神样貌相近,奴婢一时看呆了。”
满空来静静地站着,对于侍女话中内容无动于衷。
阳光落在他脸上,因为太过白皙,白得几乎泛出青色,确实有些像神像。
李旒让侍女下去。
“还有两月,便是陛下生辰,”李旒并没有在意这点事,至少看起来浑然不在意,换了个话题,征求李成绮的意见道:“既是陛下登基后第一个生辰,理应大办。”
李成绮以手撑下颌,没骨头似地坐着。
即便他做这个动作仍然好看,却还是看得李旒眉头一跳。
拿先帝的脸做这样的事,李旒乍见颇无法适应。
“非整年,”李成绮沉吟道:“又与秋狩时相合,不必太过费力操持。”
李成绮对过生辰这样的事无甚执着,李言隐与崔桃奚都不在意,每年最在意的人是崔愬,奈何对着自己权臣舅舅李成绮实在没法放心,一夜宫宴装得身心俱疲,灼灼未出嫁时小姑娘还会给他煮碗面,笑话他在宫宴上都吃不饱、灼灼死后,李成绮过生辰时便比从前难捱得多,他身体本就羸弱,皇家亲缘淡薄,唯一与他有些情谊的亲妹妹不足二十自绝于异乡,去国三千里,连遗骨都送不回,他当时心情不可谓不怨恨消沉,生辰与他而言不过是提醒他活的时间又少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