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稳稳抱着他向外走。
李成绮一身水汽地去贴谢明月, 环着他小臂笑得前仰后合,“先生这是拿孤当孩子养。”李成绮被抱着也不老实,原本寝衣就没好好穿,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又因为他的动作,被蹭得连锁骨都遮不住。
谢明月这次却没一板一眼地回答他臣不敢,从李成绮半露的胸口看到他精巧的锁骨,最终停留在少年人被热气蒸得发红的双颊上,“家里若养了陛下这样的孩子,臣当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说的由衷。
倘家中真有个李成绮这般的少年郎,谢明月万事都不会放心,既不放心,还不能拘束着他,又狠不下心好好管教,不知会惯成什么样子。
李成绮哼笑,甫一入茶室,便从谢明月怀中出来。
茶室不大,修缮得古朴无巧,却萧疏雅洁,内不过设茶具桌案,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两扇与门差不多宽窄高低的窗户大开,夜风吹散了水汽,因而茶室并不潮湿,杏色纱帘随风向里飘来荡去。
已经入了秋,宫人就在不显眼处燃了碳炉,以防茶室内太冷。
但即便有碳炉热气,李成绮这样子出来还是极容易着凉。
谢明月进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窗户关上。
走过去他才意识到,这两扇大窗原本是四面小窗,李成绮在后面叫他,“给孤留一扇。”谢明月闻言微微偏头,见皇帝正在倒茶,头抬也不抬,“孤要留着看月亮。”
已入夜,万里无云,月出皎皎。
谢明月点点头,然后把四扇都给李成绮关上了。
李成绮原已给谢明月倒好了茶,注意到他的动作将茶杯往自己的方向一推。
谢明月坐下,小皇帝喝着茶,一眼不眨地望他。
谢明月疑惑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