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钱时找了谢澈帮忙,黎怀安在那时竟没忍住,悄然问谢澈,“小侯爷,你押哪桌?”

谢小侯爷沉默一息,朝黎怀安伸手,迎着后者不解的目光道:“分我三成,回京述职的时候我不告诉陛下。”

黎怀安知道谢小侯爷曾是皇帝伴读,关系亲近,加之他又是谢明月的养子,定然知晓其中内情才来问问,不想竟被谢澈要挟,想糊弄又糊弄不过去。

毕竟钱是他和谢澈一手收拾的,不情不愿将钱给了,忿忿道:“小侯爷有家资万千,还在乎这点小钱。”

谢澈抖了抖袖子,“我现在唯有清风两袖。”

“你军饷不够花?一个大男人,又没成婚,没孩子,你在这一穷二白的地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说着忽地压低声音,“你该不会有相好了吧?”

谢澈将银钱拢到袖中,略一颔首,没等黎怀安追问是谁,却道:“多谢黎官长。”

近墨者黑,这小孩一定被那群老兵痞带坏了!

这是黎怀安目送谢澈大摇大摆走出去的唯一想法,犹不死心,喊道:“小侯爷拿了那么多钱不请喝酒?”

谢澈头也不回,把银票举起晃了晃,犀角的扳指随着他的动作泛着乌黑的冷光,“不请,这钱得攒着娶相好!”少年人尾音扬着,即便在风沙中砺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却仍能听出其中的轻快。

好像当真,这钱要留下给心上人攒聘礼的。

黎怀安把剩下的碎银装箱子,对谢澈这拿完钱就跑的行为十分不满,在他身后喊道:“你一年半载回不去中州一次,一年见一次哪个姑娘家还记得你是谁,小心着点,别相好成了别人的媳妇!”

所以,他俩之间到底有没有真意?

黎怀安想。

今日见到这印信,又唤起了黎怀安昨天晚上被谢澈弄得中道崩卒的好奇心。

谢澈看了他一眼。

陈椋笑眯眯道:“想来昨天晚上三成给的还不够多。”

黎怀安登时心痛万分,免不得要向陈椋控诉一番,“大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