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谢明月当即道,面上虽不露声色,心却砰砰狂跳着,“为陛下分忧,是臣职责所在。”

“你往来宫中与王府也不方便,”皇帝沉吟道:“不如孤病着的这段时候你就留宿在……在侧殿。”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李成绮满意点头,“你不拒绝,孤就当你默认,来人,去……”

“陛下不可!”

这是李成绮第一次听见谢明月这么着急地和他说话。

李成绮弯眼,带着点促狭地问:“为何不可?”

他眼见着谢明月素白的耳垂染上红色,宛如覆盖了一层胭脂,谢明月说完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起身谢罪道:“臣御前失仪。”

李成绮手指勾住谢明月袖子的一角,轻轻一拽,示意他坐下,“谢卿,孤不要你请罪,孤要你回答,为何不可。”

“因为,”谢明月咬了下舌尖,痛楚让他清醒了不少,“长乐宫是陛下寝宫,臣居此,与制不合。”

帝王寝宫,莫说是外臣,就连皇后都不能久居!

即便谢明月幻想过君臣二人毫无芥蒂隔阂,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他连做梦都不敢这样梦。

李成绮点头,“卿说的有理。”还没等谢明月松一口气,他便继续道:“未央宫离孤这也不远,只是常年空乏着,扫撒起来还需些时日。”李成绮疑惑地嗯了一声,“你怎么了谢卿,未央宫也不可吗?”

谢明月无言以对。

如果他没记错,如果他当真没记错,未央宫是皇后寝宫吧。

谢明月忽地起身下拜,道:“陛下恩泽深重,臣感念非常,然而臣无功,陛下先前种种业已违制,臣不敢领受。”

李成绮偏头看他。

谢明月这是觉得自己对他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