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发现我的存在后,好歹有了点精力跟我斗嘴,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木然的,脸上偶尔也能笑一下。
“行吧,我还是得活着。”他自言自语道,“不然你就真成孤魂野鬼了。”
我死了三个月,他瘦得脱了形。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
我醒来,昏昏沉沉的,下意识抬了抬头算是跟阮魅打招呼,他忙着处理文件,目不斜视,说:“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
“一个小时前,我问你是什么时候跑我身上来的,你没有回答。”
我有些迟钝。
过了会儿,才慢慢敲:你参加葬礼不久前吧。
听见葬礼两个字,他的身体明显绷紧了。
气氛一触即发,我还是困,都没力气控制他的几把跟他交流了,在又要睡过去前,我听见阮魅略带迟疑地说:“你其实……”
他的电话忽然响起来。
我意识逐渐朦胧,勉强听见电话里飘出几个零碎短句,什么“有心跳”“检测到脑电波”“之前的实验”……我想不通它们是什么意思,却见阮魅霍然起身,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桌子上的重要文件全部掉了一地。
他剧烈地发着抖。
而我垂在他腿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感受得到阮魅混乱到极点的粗重呼吸,以及快要崩裂开的狂躁心跳。
怎么了。
我在这里,你怎么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