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采到了水萤草
少年缓缓伸出了手,却在指尖快要触碰到眼前人的脸颊时又停住。
他怕吵醒了鱼忘时。
但紧接着,他又想到什么,用手指碰了碰青年的手指。
果然有些冰凉。
段怀啼眉心蹙起,他撑着手坐起来,想将身上的被子盖到鱼忘时的身上。
动作牵拉到了伤口,泛起阵阵疼意。
但段怀啼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他不是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也不是第一次踏进死亡的边缘线。
每次他都能留有一线生机,仿佛冥冥之中他命不该绝。
伤重自然疼,但他仍是忍耐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将被角轻柔地盖到鱼忘时的身上。
棉被下的青年却在这时微微一动。
段怀啼还保持着盖被的动作,与青年尚有些朦胧的眼眸对上。
四目相对,片刻无言。
最终,还是段怀啼轻轻唤了声:“师尊。”
语气小心翼翼,眸子扑闪。
鱼忘时看了看他,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棉被,抿唇:“乱动什么?”
段怀啼立马坐回去,躺好。
鱼忘时将棉被从自己身上扯下去,他也很快接过来,盖好。
“呃……”见他规规矩矩地躺进被子里,鱼忘时还是出声问:“还有没有哪里疼?”